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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部分

頂樓騰出了大包間。

南京權貴極多,哪邊都不能得罪,所以酒樓平時都會預留幾個上等包間,專門預防這些權貴突然過來。

二十多個親王、郡王來到頂層包間,卻一點兒也不擠,反而十分空曠,益王隨手掏出一張五千兩的五德票,交給送他們上樓的掌櫃,酒樓是擁唐派的產業,他不能吃霸王餐。

眾人在包間按著權勢,輩分坐好,小廝上了茶點、水果退出去後,益王身在向豫王方向傾了傾,然後低聲問道:“豫王,唐王對於遷藩入臺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宗室能在朝廷說的上話的就只有唐王、魯王,若是他們不管,那我們朱家人,真是被王彥欺負死了。”

包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向豫王看來,宗室們早就沒了權利,他們能一直好吃好喝,全是因為有皇權的保障,歷代皇帝不願意觸這個眾怒,現在他們本身並沒多少力量,只能期望還握有權利的唐王。

幾年前唐藩只是大明普通的藩王,因為世系離神宗一脈太遠,在宗室中基本也沒什麼話語權,豫王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王兄也有他的苦衷,遷藩入臺,不僅是楚黨的意思,整個文官集團意見都幾乎一致,包擴了浙黨,還有王兄手下的大臣,大都也是贊成此策,加上魯王因為江北的事情,不願意發聲,所以遷藩入臺的議案被內閣和議事堂透過。”豫王皺著眉頭,故作為難道:“按著朝廷的規矩,內閣和議事堂都透過後,王兄雖是理政王,但也不能再有異議,所以王兄不能發聲,諸位宗親也要諒解。”

聽了這話,眾人臉色立時難看起來,包間內一陣沉默,有些膽小的宗室,小聲說道:“既然唐王、魯王都不敢發聲,要不我們就接受遷臺吧。”

說話的是一個從北面逃過來的藩王,遷臺從長遠看損害了他的利益,但從近期看卻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他不用在寄人籬下,他見沒有腿粗的領頭,因而有些退縮之意。

襄王聽了,面漏猙獰,立時一派桌案,“這個時候,誰敢接受遷臺,就是朱家的罪人,本藩絕對繞不了他。”

北方逃過來的宗室,多是靠南方宗室接濟,說話的人立時把頭低了下去。

“不錯,我們都是上好的田地,王府幾代的積累,憑什麼換到臺灣,憑什麼收宗室的賦稅,這天下不是朱家的嗎?”益王恨聲說道。

包房內的氣氛有些躁動起來,遼王朱術桂擔心道:“現在畢竟是楚王掌權,朝廷只給半月之期,再拖延下去,要是朝廷真將我們的地契作廢,那怎麼辦?”

“他們敢,逼急了我,我殺”襄王瞪著眼睛,話說一半,後面卻不敢說了。

他脾氣雖然暴躁,但是卻也不傻,王彥那廝特別怕死,走到哪裡親衛都不離身,況且王彥錦衣衛中安排了大量天地會的人,這聚賢樓雖說有唐王的背景,但是保不起他說的話,一樣能傳入王彥耳中。

想想之前江浙士紳,被王彥設套子,多少人被坑得破產,謝三賓死得多慘,包間內的眾多藩王就後背一寒。

王彥是攝政親王,又不是小嘍嘍,就算要刺殺,也是要經過周密策劃,培養可靠的殺手,像這種臨時起意,恐怕計劃還沒完善,就先將自己搭進去了。

眼前就坐著一個反面例子,襄王意識到說錯了話,臉漲的通紅,屋內落針可聞,被他的話驚的立時安靜下來。

豫王見此,卻微微咳嗽一聲,打破沉默,“襄王一時失態,大家不要在意。”

眾人尷尬的笑了下,豫王掃視他們一眼,然後低頭把玩著腰間一塊玉佩,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其實,大家不要這麼擔心楚王,楚王這個人做事是有原則的,只要宗室不犯法,楚王也不會將宗室怎麼樣,畢竟這天下還是叫大明,皇帝還是姓朱。這件事情,現在王兄做不了主,但或許有人能為宗室說話,宗室表達不滿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聽了這話,益王卻忽然眼前一亮,動了下屁股,將身子傾向豫王的方向,似乎這樣能夠聽的更加清楚一些。

“豫王的意思是?”

“孤什麼也沒說!”朱律鍔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方才想起王兄交代了一些事情,孤便先告辭了!”

語畢,朱律鍔便直接走出包間,裡面的宗藩則全部佔了起來,有些不明情況的將他送出。

眾人一陣私語,襄王有些摸不到頭腦,“豫王什麼意思?”

益王眼神一眯,似乎領略到精髓,得了真傳,“唐王、魯王的田也沒到戶部換契吧?”

“好像沒有,我派人在戶部門口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