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朱常澄見此,一拂衣袖,冷哼而去,眾人在堂內站了半響,也都紛紛出了大堂。
內間裡,唐王方座下,擔起一盞茶,豫王就跟了進來。
“王兄,楚黨改革太急,惹的宗室眾怒,這正是王兄的機會,王兄就算明面上不站出來,暗中也該給楚黨設定障礙啊!”
唐王聞聲,到了嘴邊的茶杯,又被他放回桌上,嚴肅道:“你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以免再被王彥抓住把柄。”
豫王想起上次的事情,便感到一陣羞辱。
唐王看他臉色,緩和一下語氣道:“這次遷藩入臺,王彥不會允許別人搗亂,現在皇帝不能理事,宗室不可能是王彥的對手,硬抗只會自找苦吃。況且宗室確實需要改革,而這種事情,孤與魯王都不方便做,不如索性將惡名丟給王彥。”
豫王從宗人府出來,到了府外,發現眾人並沒有散去。
益王見他出來,立時迎上幾步,沒辦法,誰讓唐藩地位遠高眾藩,“豫王,我等宗室難得有一聚的機會,不如去聚賢樓喝一杯,順便商議一下,如何?”
豫王臉上猶豫了一下,看向旁邊一個人站著的秦王,“秦王一同前去麼?”
朱存樞臉上漏出尷尬之色,勉強笑道:“改天吧!我今天還有些事。”
說完,朱存樞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一旁的襄王,走過來,吐了口唾沫,罵了一聲“叛賊”,然後對豫王拱手道:“那廝鐵定是投了王彥,他不去更好,省得給王彥通風報信,”
第858章暗示
豫王見秦王背影走遠,心中嘆了口氣,益王見他的神情,也看著秦王背影,嘴裡卻很不屑的說道:“豫王不用在意此人,他被孫守法擁立為秦王,但身上卻沒有宗室的玉牒,秦王府被李賊攻破後,秦王府的老人早沒了蹤跡,誰也不知他真假,所以朝廷一直沒給他繼爵,後來是王彥發話,才將他的爵位定下來,對此,我心中是一直存有疑慮的。”
明朝將宗室圈養,各藩之間不得往來,許多藩王出生之後,便沒離開過封地,辨別身份全憑朝廷所發的玉牒,但偏偏戰亂,使得不少宗室丟了玉牒,這種情況十分普遍。
他們一夥人,本來就是再等豫王,襄王不願意再浪費時間,白了益王一眼,“你還說那廝作甚?”然後對豫王說道:“唐王、魯王似乎不願意明面上與王彥翻臉,那我們也不強求,但豫王可不能再推辭啊!”
這群宗室也道不傻,知道光憑他們肯定擰不過王彥的粗腿,所以一定要拉上豫王。
朱聿鍔想著方才唐王的交代,沉吟一陣,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也無妨,或許能為他撈不少政治資本。
他拉了一下衣襟,正色道:“這個時候,我怎麼能逃避,大家一起去吧。”
眾人見他這麼有擔當,臉上都是一喜,襄王立時就讓人叫來馬車,待著二十多個藩王離開,宗人府外聚集的中下層宗室,沒有得道藩王們的吩咐,便繼續留在宗人府外。
在離開宗人府不遠處,太平橋附近,有一座佔地約五畝的大酒樓,叫聚賢樓,剛開業不到兩個月,原來是南京一個侯爵的產業,因為參與到炒糧風波中,被消爵流放瓊州,江浙士紳實力大損,被兩廣、湖廣、江西計程車紳乘虛而入,購買了大批原本屬於江浙士紳的資產。
這聚賢樓原來落到了廣東一家商號手中,但因為商號一批海船遭了風暴,商號賠得極慘,便將這座樓拿出來換銀週轉,被江西豪族花重金購得,現在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開業至今每日爆滿,生意極為興隆。
因為這家樓背後是江西豪族,這裡便逐漸成了擁唐派大臣的聚會之地,對他們而言,相對其他酒樓,要安全一些,談話的內容不容易被洩露。
宗室選擇此處,便是看重這一點,當然也有一絲想將唐王拉下水的意思。
這些宗藩中,他們大多跟隨著隆武朝廷一路南逃,同魯王交情不深,而且魯王為了自身利益,不會為他們出頭,他們也明白自身不是楚黨的對手,所以便想方設法拉唐藩給他們做主。
唐王已經交代了豫王,讓他不要參與宗室們的行動,但豫王年輕氣盛,對王彥又有怨氣,特別是王彥控制朝局,而他唐藩一脈卻要靠邊站,讓他極為不滿。
出了門,豫王見宗藩相請,便答應下來,他可以不參與,但暗示幾句,讓宗室找找王彥的麻煩,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也不會被抓住什麼把柄。
一行人到了聚賢樓,酒樓掌櫃忙出來迎接,為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