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見此,以他的才智,知道自身必死無疑,他索性便放開了,什麼話都敢說出。
他掃視了堂上眾人一眼,沒有幾個人,能入他的法眼,他不認為自身有多少錯誤,所以在道義上,也不覺得矮別人一頭,因而十分理直氣壯。
“大明朝歷經二百七十餘載,積弊難改,病入骨髓,氣數以盡,北方流寇為禍十多載,反反覆覆,屢平屢叛,早已民不聊生,天下需要安定,小民需要安定,而大明沒有安定天下的能力,我助大清奪鼎,便是提前結束亂世,給小民一個安定的天下,這有什麼不對?”
繞開毅宗不提,就以天下來論,王彥給眾臣開啟了一條思路,這次不用王彥說,顧元鏡立刻爆怒,不顧風度將茶杯狠砸過去,打斷了洪承疇,“一派胡言,信口雌黃,你憑什麼以為大明不能安定天下,清兵入關,除了給天下血雨腥風,還帶來了什麼。”
連陳邦彥也忍不住,破口罵道:“安定的天下?東虜安定何處呢?洪賊,你不怕,昌平、嘉定、江陰、崑山、松江、金華、趙州、曹州等等全城死絕的大明百姓,化作厲鬼來找你嗎?”
陳邦彥這句話,讓洪承疇一個激靈,他抬起被鎖鏈拷牢的手,用手臂擦了擦滿臉的茶水和額頭的鮮血。
堂內的大臣們,早已被他的話語激的暴怒,一個個站起來,指著他唾罵,恨不得立刻把他打死,“人都殺光了,這就是你帶來的安定。”
“我漢人的骨氣,幾乎被滿人打壓殆盡,你帶來的安定是什麼,是做牛做馬的安寧嗎?”
洪承疇只覺的耳邊嗡嗡一片,面對眾多唾沫,他忽然以更大的聲音怒吼道:“沒有我,漢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