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如何待我!我笑大明朝不惜良才,十多年來,朝堂上下君不體下,臣不體上,朝政為腐儒掌握,滿嘴放炮,治國全無一策,有能之臣救國,處處掣肘。”洪承疇譏笑道:“我松山被俘,太宗皇帝,如何待我,今我被俘,爾等如何待我?十多年間,大明朝臣,真是一點也沒變。”
洪承疇真是詭辯,當了漢奸,還不讓人罵呢?還得以禮相待,萬元吉氣的跳起,“洪賊,住口,事到如今,居然還稱呼奴酋為太宗,你對的起毅宗皇帝的信任嗎?”
“信任?哪裡來的信任?十七年間,五十相,指使臣子去做事,出了變故,自己一點責任也不擔,臣子卻身首異處。這樣的帝王,臣子誰敢做實事,為什麼要效忠!”洪承疇怒道:“松山之戰,如不是皇帝急促,我何至於此。崇禎比太宗差遠了。”
洪承疇聲音極大,堂內大臣的臉都氣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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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會審洪承疇
洪承疇說出許多歪理,但其中又摻雜了不少實情,讓一眾老臣憋得老臉通紅,卻又不好反駁。
大明的滅亡,是幾代積累下來積弊,但是崇禎一朝五十相,這也是實事,崇禎雖然操勞,但為人也剛愎多疑,十七年間,等於五六個月就要換一套領導班子,就是換在資訊發達的今天,恐怕國家也要動盪不安,而在資訊不便的明朝,或許兩廣、雲貴的官員們,前一步接到張相公的行政命令,北京那邊李相公已經上臺,張相公的施政綱已被推翻,新的政令又開始理定了。
再者崇禎也確實好面子,而好面子的人,往往便不願意承擔責任,而且殺起人來不留情,基本沒有戴罪立功之說。
像鄭崇儉死便有點冤,至於陳新甲就更冤枉了,明明是商量好了,說好了奉密旨與滿清議和,結果訊息洩露,崇禎作為幕後主使,作為老大,不出來給小弟撐著,反而直接將陳新甲給殺了,這一下就寒了多少人的心。
有陳新甲的例子在,也就再也沒人敢言議和,而南遷時,崇禎好面子,自己不好主動提,他等著大臣們提議南遷,但有陳新甲的例子在,等南遷之後,一旦有什麼變故,比如北京失守,皇帝又不願意擔責任,那提議南遷之人肯定要死,誰敢再提。
有些還有良知的大臣,便退而求其次,請崇禎將太子送到南京,可~
洪承疇在堂內大放厥詞,他對崇禎的貶低,王彥並沒有憤怒,因為其中卻有實情,但這些實情卻不能成為他投靠清廷,殘害漢民族的理由。
王彥端坐著,眯眼看著洪承疇,他被洪承疇的理直氣壯所激怒。
“洪承疇,你是萬曆四十四年進士,崇禎十五年被俘,做我大明的官員二十六載,你吃的是誰的糧,使的是誰的錢?受的是誰的尊敬?”王彥猛然拿起旁邊的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茶水四濺。
洪承疇是個極具才能的人,他聽王彥的話語,見他拋開毅宗不提,就明白了王彥的意思,而且直接抓住了他的要害和漏洞。
王彥見他不答,站起身來大聲訓斥道:“你吃的是大明百姓的糧,使的是百姓的錢,受的是百姓的尊敬,大明百姓對你如何?與你有何仇怨?你要是學祖大壽,本藩尚能饒你,百姓也能體諒你,但是你身為漢人,百姓養你二十六載,遵你為父母之官,你卻幫著東虜對大明百姓肆意殺戮,你的良心讓狗吃呢?”
王彥一頓暴喝,堂上為之一靜,他說完粗重喘息幾下,才重新坐定。
人要做什麼事情時,多少有個緣由,而做一件傷天害理的壞事時,人也往往會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不是要說服別人,而是要說服自己的良心,或者索性選擇性的遺忘,不去記起,以免時時刻刻受到良心的譴責,這就是人性。
清兵肆意屠殺,洪承疇受了那麼多年儒學教育,他也得為自己找個理由,否則時時刻刻生活在譴責中,撐不了一旦時間,整個人就會瘋掉。
“我投靠大清,為大清做事,正是為了天下之民。”洪承疇面對王彥的質問,沉默一陣後,平靜的開口說道。
“洪賊,你還要不要臉面!”萬元吉今天真是要氣瘋了,他指著洪承疇大罵一句,猛然回身給王彥一禮,恨聲說道:“殿下,洪賊滿口胡言,我請命立刻將其剮了!”
王彥聽洪承疇的話語,心中也是窩火,但他卻沒同意,冷聲對王萬吉道:“萬閣老,聽聽他的邪說又何妨?現在殺了他,他還以為自己真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