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完我到了大同之後,為了指示大同府加徵錢糧,所以將各縣各州的官員都叫到大同來,正好被姜襄一鍋端,算是幫了姜襄一個大忙。
“該死的告密賊!”王家珍咬牙切齒道。
這時,一旁的通判揚逵聽到兩人的話,沒好氣的說道:“要是有內賊告密也就算了,關鍵根本沒人告密,是耿那廝先跑,引起了守城百戶的疑慮,告訴了姜襄,我們才都被堵在了城中!”
“什麼?”兩人聽後,一臉媽賣批的表情,沒想到是被自己人給坑了。怎麼遇上這麼個坑貨,他們也太冤枉了。
“哎!其實姜襄掌握大同軍權,又與朝廷不和,遲早會發生兵變,只是寧巡撫糊塗,太過自信,沒有提防他,反而送上門來,還逼著姜襄出兵,把我們都害了!要是寧巡撫謹慎一點,我們豈會落在姜襄這廝手裡!”揚逵懊悔道。
宋子玉慌道:“說話小心點,當心腦袋!”
“能不能活過今天還是問題,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揚逵是揚振威的表兄,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眾人正惶惶議論著,一隊甲士忽然進入大堂,將他們逼退到兩側看好,眾官都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這時一身鎧甲的姜襄從後堂走到正堂,他將頭盔取下放在案上,不多時,幾名將領便魚貫入堂。
“大帥,旗兵除了投降和被俘虜的之外,餘眾盡皆授首!”高鼎鎧甲上血跡斑斑,搶入大堂大聲稟報,話剛說完,身後一名旗丁牛錄也進入大堂,站在後面。
“稟報大帥,八百旗丁,三百人投降,被殺二百,另有三百餘人被我軍俘虜,城中清兵已經全部肅清,城中官員也大都在此!”牛光天稟報道。
他說完,那吳二牛忙上前拜倒:“小人拜見大帥,如今戰畢,小人特來拜見,願為大帥效犬馬之勞,為大軍前驅!”
姜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是昨晚帶著行轅旗丁投降的那個牛錄?”
“正是小人!”吳二牛忙磕頭道。
城中的八百旗丁本來是個麻煩,不過這吳二牛投誠,讓行轅內的三百人不戰而降,又讓軍營外巡視的大同官兵有了準備,殲滅了營中的五百旗丁,給姜襄省了不少麻煩。
“你做很好!就跟著本帥幹,這次功過相抵,從前不管你做過什麼,就此了結,以後多立功勞,本帥少不了封賞!”姜襄擺手說道。
吳二牛謝過,這才起身,一旁的胡為宗等姜襄說完,趕緊問道:“寧完我何在?”
高鼎、牛光天等人都答不上來,最後還是吳二牛稟報道:“稟報大帥,寧完我那個畜生,讓我留下掩護他出城,他便與粘杆處的密探頭子陳向升一起往南城而去了。”
“還有粘杆處的探子頭目?”胡為宗聽了眉頭一挑。
這時姜襄道:“總舵主可以放心,南門只開過一次,就只有耿那廝逃了出去,寧完我還有那個叫陳向升的都還在城中,本帥已經讓人四處捉拿,除非他們插上了翅膀,否則絕對逃不出城去!”
正說著,堂外忽然一片喧譁,姜襄抬頭望去,便見一群士卒押著幾人,拳打腳踹的踢進堂來。
其中一人,被士卒五花大綁,打得鼻青臉腫,光禿禿的頭皮上,後腦勺鮮血淋淋,那本該有條鼠尾小辮的地方,皮肉都少了一塊,不知道是誰將他的辮子直接拔掉了。
這不是寧完我麼?兩側的官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扭過頭去,不敢看這一幕。
姜襄雖然是軍閥,可是為了能在大同站穩腳跟,他對大同府的百姓還是比較維護,姜家也是將大同一地當做老巢來經營。
這廝一來大同,就讓清廷官員強徵糧草,早就惹怒了眾怒,因而大同計程車卒下手極狠,寧完我幾乎是被踹進內堂。
為滿人效力三十多年,平時都是作威作福,幾時受過這種待遇,寧完我被一頓打罵,內心早就受不了這種折磨,想要得到解脫。
這時他往上一看,正好看到了姜襄,立時就掙扎著向前,雙膝跪倒,喘著粗氣,急促的哀求道:“姜軍門,罪人願降,罪人願降!姜軍門放罪人一條生路,罪人願意為軍門招撫山西,助軍門一臂之力!”
兩側站著的清官見此不禁面面相赫,他們想來,寧完我乃山西巡撫,攝政王信任之人,怎麼也得為大清盡忠吧!就算不求死,也該閉目不言,擺出不合作的態度,可不想這廝一見姜襄,腿就軟了,居然直接乞命投降。
一些人立時後悔起來,暗道寧完我能做到巡撫,還是有些道行的,他們紛紛後悔方才姜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