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忠勇鎮計程車卒,將青銅小炮拉上城牆,正不停的轟擊躲在盾車後的金軍,不過金軍卻頂著傷亡不退。
劉芳亮懊惱的一拳砸在城上,著實沒想到會遭到當頭棒喝。這一下,別說功勞,老臉都得丟光,他是帶著忠勇鎮一起蒙羞了。
驕兵必敗,明軍最近太順,許多將士都有些飄了,加上攻破潼關後,一路勢如破竹,金軍望風而逃,讓他們更加蔑視金軍,卻忘了明朝打仗時,金國也再打仗,明朝沒打的時,金國還同羅剎人打了一仗,並不是一個弱勢的對手。
“大都督來了!”劉芳亮身後,部將張光翠忽然提醒道。
王士最早得到稟報,他本來有機會出城,但是因為擔心城中的軍隊被困後出現混亂,加上黑夜中也不知道金軍來了多少,城外是否還有埋伏,所以留在城中穩定人心。
明軍雖然被困,但是幾萬人在城內,只要自己不亂,金軍想要殺進來,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劉芳亮回過頭去,見王士在秦尚行、趙慎寬等人簇擁下從臺階上城,他臉上不禁有些羞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王士。
王士沉著臉走過來,身後幾員部將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劉芳亮長長吐出口氣,迎上去低頭抱拳,羞愧道:“大都督,這次是我把大家害了。”
王士身後的將領們,也是老臉一紅,他們一個個的也沒少催王士進軍長安,拿下首功。
“這事也不能怪劉都督,是金賊太狡猾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王士拖住劉芳亮的胳膊,把鍋甩給了金軍。
“是啊!直娘賊的,金賊故意把城內百姓都遷走,把城池讓給我們過夜,然後殺回來將我們困住,金賊是費盡心機,豪格怕是成精了。”秦尚行附和一聲,他們這次也是臉面丟盡了。
王士不好講劉芳亮,回頭卻瞪了秦尚行一眼,“金軍是狡猾,可你們也要反省,驕兵說的就是你們!”
秦尚行立時啞火,他們這次的表現還比不上他們看不起的譚泰。今日現了這麼大個臉,以後見了譚泰都自覺矮一頭,心裡不禁一陣洩氣。
“城外情況怎麼樣?”王士回過頭來,問起正事。
劉芳亮見王士不在冒進輕敵這件事上糾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側開身子讓王士可以看到城外,然後說道:“金軍來了不少,南城和北城我也看過,兵力都差不多,估計豪格能調動的兵力都來了。”
王士向外望去,正好看見金軍屯軍,在城外挖壕,已經只看得見頭頂和一鍬鍬的黃土被掀出來,黃塵飛揚,臉色不禁憂鬱起來。
劉芳亮見他的神情,抿了抿嘴,“大都督,城外金軍雖然不少,但我看四門外的金軍精銳加起來不會超過七萬,其他人馬衣甲都不全,估計是金國的屯戶,豪格這點人想吃了我們也不可能。”
王士擺擺手,沉聲道:“我們在城中,就算金賊有二十萬,想吃了我們,也得崩掉他一嘴牙。我不是擔心金賊進攻臨潼,而是擔心豪格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劉芳亮神情一愣。
王士解釋道,“我從東門過來,現在到了西門,城外的金軍都只是堵門,並不攻城,而金軍屯戶則只顧著挖壕,顯然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我們,只是想以少量人馬將我們困在城中,用鎖城法困住臨潼,不讓我們出去。”
劉芳亮反應過來,愕然道:“我們兩鎮人馬,還不能入金賊法眼,莫非他還想圍城打援,對監國不利不成?”
“金賊的目標如果是我們,那困我們在城中完全沒有意義。第一,他吃不下我們。第二,監國必然發兵營救,那時他們便裡外受敵,自取敗亡。”王士憂心道:“所以我懷疑,金賊的計劃是先將我們鎖住,然後伏擊來援救的大軍,等擊敗援軍之後,最後掉過頭來對付我們。”
劉芳亮和秦尚行等人聽說,金賊的目標是監國,不禁都有些慌了。如果監國被金軍伏擊,最後大敗,那他們都是罪人。
劉芳亮臉色一白,“豪格就這麼點人,監國還有近二十萬人馬,城內譚泰和秦鋒衝出去的騎兵也有數千人,豪格怎麼伏擊?”
王士搖搖頭,“這點我也沒想清楚,只是現在的情況詭異,不這麼想,無法解釋金軍現在的行為……”
華陰縣,這裡已經成為了軍隊的海洋,整個城池四周,都已經被明軍的連營所包圍。
入目望去,縣城外俱是一片白包般的軍帳,難以計數。
明軍士卒,隨行的民夫,密密麻麻的在營中穿行,人聲鼎沸。
這時縣城裡,王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