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忽聞詞曲,不禁紛紛一楞,但王彥已經接著唱道:“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志士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建奴不顧身~~”
王彥本是舉人,但在國家危亡之際,棄文從軍,他的境遇與著歌聲和其相似,於是他唱得也越發動情。
這歌聲與曲詞彷彿有一股魔力,讓書院中的兩百名學子,完全沉浸在其中,哪怕王彥的歌聲並不那麼動聽,但其中的情感和家國情懷,卻打動了他們,使他們的內心,彷彿受到了召喚。
是啊~國朝之危,甚於累卵。
是啊~剃髮易服,北虜要亡我衣冠。
是啊~豈能讓儒冠,誤我報國之門。
是啊~男兒因提刀在手,殺盡胡兒方罷手。
一時間,學子們腦中,滿是終子云願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的豪氣,滿是班超投筆從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決然,更有不少學子在口中跟著輕喝道:“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志士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王朝聘與王介之見此,不禁面面相覷,而剛被他推薦給王彥的得意弟子謝道武,卻已經雙眼一亮,痴痴的注視著王彥。
(shyion贊助的角色,終於登場,還在看嗎?人物上有什麼設定嗎?不說我就瞎整了。)
第185章文人士子齊從軍
王彥在書院內作歌一曲,引得書院內諸多學子心中一片共鳴,紛紛欲投筆從戎,從軍報國。
王朝聘在聽完王彥唱第一段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與王介之相視苦笑,或許他們很快就無徒可授矣。
古語云,“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書院中兩百名學子寒窗苦讀,本就是為了將來能夠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如今胡虜南侵,家國危亡,他們棄文從武,有何不可呢?
王彥位居楚國公,官居極品,學子投到他的麾下,遠比在書院中讀書,然後再走一步一步的科舉之路,要更加容易進入官場,實現抱負,所以王朝聘與王介之都沒有出言阻止。
古人尊師重教,有“天地君親師”的牌位供奉於中堂,《國語》有云,“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所以,師生關係,乃是最為可靠的關係之一。
王彥位居高位,掌握一方,但其畢竟為官之日上短,身邊缺乏心腹人才,王朝聘同王介之乃在座兩百名學子的恩師,他們兩人因為年歲的關係,不能輔助王彥,但這兩百名弟子卻可以成為王彥值得信奈的一大助力。
離開衡陽時,書院中兩百名學子,有近一百八十人相隨,正好於王氏的二十名子弟編在一起。
這些學子,對於王彥來說,可是難得的人才,明時武人地位不高,能識文斷字的簡直是鳳毛菱角,而現在軍中許多事物都需要文士來處理。
如操炮之事,如後勤管理又如軍功賞罰,都需要文人,所以現在有這樣一群文人士子的加入,對王彥而言,卻可以使得許多工作,更容易勝任起來。
對於這批士子,王彥決定好好培養,但鄺露與武院都留在廣州,並沒有隨王彥出征,所以他便只有先將這兩百名士子編為親衛,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因為學子之事,王彥在衡陽多留了一日,於二十八日才啟程北上。
自衡陽往長沙的路上,因為有湘水之便,王彥便棄馬上船,順江而下。
這時立於他身邊的謝曠終於有了機會,他向王彥作揖一禮後,誠懇道:“國公,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國公成全。”
王彥本注視著湘水兩岸的風采,聞語不由回過頭來,他這幾日與謝曠相談甚多,自然知道他的一些想法,“道武可是想要從軍?”
謝曠微微一愣,隨即一抱拳,“還望國公成全。”
王彥卻沉吟片刻後才道:“道武乃謝文正公之孫,世代書香,又有舉人功名在身,只需在為本督幕僚期間,積累一些經驗,不需幾年就可為封疆之吏,而此時從軍,卻要為士林之人不恥,而且還要歷經戰陣兇險,尚不知前途何在,道武覺得值否?”
大明重文輕武之風由來日久,文臣地位遠高於武將,雖說如今已是亂世,但觀念的轉變,卻要一定時間,而且王彥確實看到了謝曠的才華,準備將他培養成管理地方的人才,所以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選擇,走一條穩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