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后,一部分王姓族人遷回衡陽,但大部分卻留在了耒陽。
王彥拜祭宗祠後,在耒陽休息一日,而後便起兵往衡陽而去,不過此時在他的隊伍中,卻多了二十多名王氏子弟
王氏乃書香門第,這些子弟都是識文斷字的年青士子,不少人已經得了秀才功名,王彥作為王氏家族在朝中官位最高之人,自然要對族中小子進行提攜。
王彥離開耒陽之時,還與族中長老商議,說服了王氏宗族,繼續南遷到粵地,助他經營諸多生意。
自耒陽北上的道路,因為有耒水之便,又有王氏備好的舟船,所以王彥兩日間就到了衡陽城外。
大伯與大哥講學的書院就在城外,王彥隨在王氏子弟的帶領下,去書院拜見大伯王朝聘和大哥王介之。
書院建在山角竹林之中,有溪流穿行而過,頗具魏晉之風。王彥來到書院外之時,裡面正傳出陣陣誦讀之聲,讓王彥不禁想起來了他年少時,跟隨王夫之治學的日子。
這時他走進書院,王朝聘與王介之早以知他到來,連忙起身行禮,口道:“拜見楚國公。”
王彥先受一禮,而後才回禮,拜見王朝聘與王介之。
王朝聘有三子,大子王介之,二子王參之,三子王夫之,其中二子王參之死於大西兵之手,而王彥小王夫之十於歲,所以他與王介之雖然同輩,但年齡上卻相差甚遠。
王彥與二人已有數年為見,此時相見心中不禁唏噓不已,彼時他未及弱冠,現今他已經蓄上鬍鬚,而大伯與大哥都已經兩鬢斑白,過了半百之年。
王彥本是想請王介之出山,輔佐於他,但看見他的年紀,怕是受不了戰場上的奔波,恐怕只能作罷了。
三人坐定,除了敘舊之外,身為士大夫,難免憂心國事,隨在不知不覺間又將話題拉回到眼下局勢上來。
不覺之間,王朝聘便講到了湖廣總督何騰蛟,這位舉足輕重的人物身上,“騰蛟奉便宜之命,招降闖軍,本該加以任用,當有一番作為,但其輕信傅上瑞之言,一心排斥闖軍,而與章曠一起,認為用北人不如用南人,用外鎮不如用親兵,養望敵而逃之響馬,不如養戰得住腳跟之南兵。想靠新募之軍來彈壓闖軍,駕馭外鎮,但事實上,卻既彈壓不了響馬,也駕馭不了外鎮,反而耗費了楚地民力,使百姓離心。”
王介之亦道:“何督急於拼湊一幫心腹班底,不用闖軍,而是派遣下屬前往廣西、貴州等地招募兵將,湊齊了一隻三萬人的督標、撫標親軍,但新募之兵,哪能與闖軍相比,其結果除了讓闖軍離心,就是加重三湘四水的負擔。今歲朝廷所徵之稅,每畝已經是往昔的六倍以上,湘民恨騰蛟,不下於恨土寇也!”
王彥聽兩人之語,隨知招撫順軍之事,並非像朝廷邸報上所言的那麼順利,而湖南的局勢也並非他之前想的那麼樂觀。
這時王彥不禁慶幸,他帶足了銀餉,不然只憑那三十萬兩白銀來到楚地的話,不知道面臨多少麻煩。
此時他得知楚地真實情況之後,心中又有了一絲憂鬱,明軍內部如此離心離得,那何騰蛟同堵胤錫發動的攻伐湖北之役,恐怕將不會那麼順利,甚至還將有失敗之危險。
彼時國朝與清廷做戰,除了他在揚州大勝一場之外,幾乎每戰皆敗,如此之下明軍士氣已經跌至谷底,若此次又敗,那必然動搖朝廷在西南的根基,而王彥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失敗。
這時王彥心中有了心事,在衡陽便待不下去,王朝聘知王彥之意,也知道他遠本是想請他與王介之出山,只是他二人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無法幫他出謀劃策,但卻為他推薦了一名得意弟子,衡東人謝曠,字道武,幫他參贊。
王彥在書院中與那謝道武相談,見他不卑不亢,頗有才學,善於兵事,隨收在帳下作為參軍。
王彥離開書院時,王朝聘將書院兩百餘名弟子集合起來,要求王彥給他們講上一課。
對此王彥不好拒絕,隨答應下來。
竹林開闢的書院中,兩百餘名方巾道服的學子坐在各自桌前,看著一身鎧甲的王彥,眼中滿是好奇。
大明朝重文輕武,但國家危難之時,哪個書生又不曾想起那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呢?
王彥看著眼前的學子,本想引經據典,講些忠君愛國之事,只是他卻不知從何講起,但這時他的腦海中卻突然湧現出一首詞曲,於是他開口唱道:“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眾對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