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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部分

達之地,就那麼幾處,除了他們佔據地方的便利之外,主要是這些地方已有了幾百年的商業上的傳統,基因被深深埋在當地的土壤中,而其他地區想要形成這種基因,怕至少需要兩三代人。

蘇松重新成為大明的棉紡和絲織中心,上繳的賦稅,比西南幾省還多,是讓王彥比較震驚的。

作為監國,王彥很關心百姓的生活狀態,只有百姓富足安康,他作為大明的實際掌控人,內心才有成就之感,才會愉快。

有的人愛財,有的人愛美色,有的人喜歡權利,而王彥就喜歡天下對他的擁戴,好個好名聲。

三月間,王彥為了整個大明的商業發展,領著眾多官員,巡視蘇松兩府,來學習經驗。

蘇松兩府位於長江下游的出海口,屬於衝擊平原,土地肥沃,物產富饒,千料以上的大海船,都能直接駛來,還有大運河穿過,交通十分方便。

從宋代開始,蘇松就是中國的紡織中心,明代以來,蘇松的賦稅更有半天下之說。

現今蘇松的賦稅也極高,不過主要來自紡織作坊帶來的商業賦稅。

蘇州在明朝時的地位與今日相比,是大不同的,他是明朝最大的商業中心,鼎盛時期人口有六十餘萬戶,人口近三百多萬。

蘇州在宋代時人口就過百萬,而同時期的巴黎、倫敦不過是個五萬多人的鄉村小鎮而已,而在明朝蘇州依然是當時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十大城市之一。

明朝《蘇州府志》記載:“聚居城郭者十之四五,聚居市鎮者十之三四,散處鄉村者十之一二。”這言明瞭明代江南地區,高度的城市化,而明朝記載的“蘇郡吳閶至楓橋,列市二十里。”則是在向後人炫耀他的繁華。

市場綿延二十里,這在今日都不敢想象,以至於許多人,不敢相信明朝時的中國就這麼發達,反而盲目崇拜近幾百年才靠掠奪崛起的西方。

如果說有人懷疑這一點的話,那西方的資料中也有對明朝地區的記載,如《利瑪竇中國札記》第五卷第18章《郭居靜神父和徐寶祿在上海》中有一段話,提到了明代上海城市的規模和人口數量。

“本城的名字是因位置靠海而得,‘上海’的意思就是靠近海上。城的四周有兩英里長的城牆,郊區的房屋和城內的一樣多,共有四萬家,通常都以爐灶數來計算。中國人的城市有這麼大量的人數,聽了不必大驚小怪,因為即使鄉村也是人口過分擁擠。城市周圍是一片平坦的高地,看起來與其說是農村,不如說是一座大花園城市,塔和農村小屋、農田一望無際。在這一片外圍有兩萬多戶人家,與城市和近郊人口加在一起共達三十多萬人,都屬同一片城市管理”

上海城與近郊,人口就有三十萬,整個縣的人口其實在洪武二十四年,就已經有五十萬人,而上海在江南還不算是特別重要的城市。

蘇州是江南大城,他在明清戰爭中,受到的波及相對較小,並沒有如崑山、江陰、嘉定那樣舉城相抗。

這可能是有產階級軟弱性的一種體現,城內沒有被大規模的迫害,不過受戰爭的影響,人口還是減少一半,特別是城外的商戶,還有近郊的居民基本逃散。

明朝光復江南之後,除了唐魯叛亂外,近些年可以說十分太平,許多人有遷回了蘇州,城外的商鋪酒樓又多了起來。

如今江南地區的新生人口雖然快速增加,不過想要恢復到鼎盛時期,怕至少還要十年,要等到那時,人口才會出現一次爆炸。

蘇州的知府姓薛,名宗周,是個抗清義士,歷史上也早就失敗被殺,但此時他是共治元年的探花,下放到地方幹了四年知縣,政績卓著,被破格提拔為蘇州的知府。

薛宗周三十多歲,留一撮小鬍子,文人的清瘦樣,不過精神卻很好。他接到王彥到來巡視的訊息,清早便領著蘇州官員出城二十里,到楓橋來迎接王彥。

“監國,那片良田,都是今年新種的桑苗!”

王彥順著他手指的大片農田望去,只見遠處田地裡有帶著斗笠的農人正忙碌著,連大些的孩童也幫著打理桑苗,小些的則在田埂家玩耍,不禁問道:“人手好像不多啊!”

“回稟監國,很多人都在城中的作坊上工,所以在外種桑的人便少了一些。畢竟在作坊不用風吹日曬,收穫卻並不比種田少,不過蘇州府正從臨近的州縣招募長工過來,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薛宗周行禮說道。

王彥微微皺眉,他不得不承認,歷代王朝重農抑商是有道理的,商業社會確實不像農業社會那麼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