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譚泰將她拖到暗處,千戶和幾名士卒,不禁伸著脖子張望,臉上漏出會意的微笑,一個個也都血脈噴張。
譚泰其實也並不一定要這樣,但就像有些漢奸為了融入滿人之中,對同胞無比狠毒一樣,反過來亦是如此。
雖讓這麼做可能也沒什麼用處,但不這麼做,譚泰自己都難以心安。
不一會兒,譚泰便從黑暗中出來,幾名滿兵盯著他,彷彿他身上有花兒一般,他皺了下眉頭,便揮手道:“你們幾個將她看管起來,不能讓她逃了。”
幾人領命而去,正要進入暗處,這時遠處卻忽然一枚響箭射上天空炸開,譚泰與周圍計程車卒臉色一變,蒙古人果然又殺了回來。
這一夜並不太平,吳克善領著一萬多騎兵去而復返,想要乘著夜色,奪回牛羊,不過被明軍的暗哨發現。
黑夜中,蒙古人數次突襲,都被明軍趕走,直到天亮,蒙古人才退卻,再次沒了蹤跡。
這時譚泰變準備給趙慎寬和秦尚行說,抓住了布木布泰的訊息,但看守布木布泰的千戶卻來稟報,布木布泰乘著昨夜混亂,割腕自殺了。
聽到這個訊息,譚泰一陣膛目結舌,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如實稟報。
天亮之後,明軍便出一部分人押著牛羊和俘虜南歸,譚泰則領兵繼續北追吳克善而去。
三日後,在黑龍江附近的捕魚兒海,殘存的科爾沁人逃到這裡,並洗劫了一個鄂溫克族的村落,暫時停止了北逃的步伐。
接下來幾日,陸續有遭受襲擊後的科爾沁人逃來此處,慢慢彙集了近兩萬人。
科爾沁部十七萬餘眾,就剩下這麼點人,而且幾乎都是牛羊全失,真是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福臨在屬下搭設的臨時帳篷內,已經兩日為吃東西,這時帳簾被掀起,一名老嬤嬤端著一碗魚湯進來,“皇上喝一口吧,這是襄親王親自抓的。”
福臨卻沒有胃口,“端出去讓別人喝吧,朕沒不想喝。”
那嬤嬤隨著布木布泰嫁到清廷,從小帶著福臨長大,對他很有感情。她正要再勸,可帳簾卻再次被挑開,卻是吳克善領著一隊人進來。
“舅舅!”福臨見吳克善帶著一隊蒙古兵,臉色十分難看。
吳克善揮手讓嬤嬤出去,然後對福臨道:“形勢所逼,為了科爾沁,舅舅就只有對不住你了!”他說完,幾名蒙古大漢就一擁而上,將滿臉驚恐的福臨砍死,然後割下腦袋,用木盒裝好。與此同時,在帳篷外,跟隨福臨逃出北京的滿人要員也稀數被殺,如清太宗皇太極第十一子襄親王愛新覺羅博穆博果爾,多羅承澤郡王愛新覺羅碩塞等五百餘人,一個不留,只有福臨妃子佟佳氏因為美貌,被吳克善之弟強佔,佟佳氏有個一歲多的幼子,改姓後得以儲存一條性命。
吳克善在清洗了福臨以及隨行的滿人之後,將主要人物的頭顱割下,便派快馬,連同玉璽一同送到北京去,求明朝放他一馬。
第1266章巡視蘇松上
南京城外,當初因為唐魯之亂,而受到嚴重破化的作坊,如今在新的資金的注入下,大多已經恢復過來,但是論明朝紡織業最發達的地區,還是屬蘇松一帶。
整個明朝疆域廣大,其他不少地區也有作坊出現,像湖廣原本是賦稅第二的大省,有不少作坊,可是在光復江南之後,便又馬上被甩在了後面。
有些地區,朝廷即便投入很大,刺激商業,但發展依然緩慢,而有的地區只要政策稍好,商業立刻就會蓬勃發展。
有時候王彥對此也比較疑惑,只是從表面上以為是地理位置等方面的原因,但後來聽陳永華說起另一件事,才知道並非他想的那麼簡單。
像是在蘇松、福建的漳泉等地,即便是親朋之間借貸,也是要立子據,標明每年的利息的,可以說是白紙黑字,並且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但要是在湖廣、四川等地,找親朋借貸,對方要收利息,那就會讓人覺得有些不是人,太不近人情。
這其中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大多是因為兩地社會的差異,蘇松、漳泉這些地方已經有數百年的商業傳統,這裡的人琢磨的就是怎麼賺錢,他們精於此路,逐漸進化成了商業社會,而湖廣等地還是傳統的農業人情社會,所以才會存在差異。
在這些有商業傳統的地區,有人要辦作坊,那麼立時就可以招來賬房、工匠、掌櫃等等人才,馬上就能辦起來,他們知道該如何運作,但其它地區,便需要一段時間的摸索,才能玩轉,劣勢顯而易見。
中國曆代以來,經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