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我朝,託我朝商人給朝廷通報,才讓孤意識到南洋的事情不簡單!”
明朝推行新的藩屬國策之後,不在像以前那樣,只要進貢就是藩屬。現在藩屬除了進貢,還必須用大明的年號、律令,禮制上不能有任何逾越,而外交權力收歸宗主國,而大明則對藩屬國提供保護。
這種新的朝貢體系,要求藩屬放棄許多主權,換取大明的承認和保護,有些藩屬能夠接受,有些卻不願意失去主權。
此前大多數藩屬來進貢,除了仰慕中國之外,主要是為了朝貢貿易獲得賞賜,明朝廢除之前的政策之後,除了安南、廣南、高平、琉球、朝鮮五國正式確定了藩屬關係外,南洋的幾個蘇丹國被荷蘭控制已經斷絕了往來,而夾在這些蘇丹國與廣南三國之間的勃固、真臘、暹羅則處於搖擺的狀態。
荷蘭對這三國進行拉攏,不過真臘顯然不想招惹大明,所以將訊息傳給了明朝,以免一旦開戰,被牽連到戰火之中。
說著王彥從監國的寶座上起身,然後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直接腳踩在那副巨大的萬國圖上。“相信諸位也與孤一樣疑惑,這些西夷到底有什麼能力,居然數十年間就控制了南洋的商路,為何能在南洋興風作浪,還屢次撕毀與我朝的協議,不將我朝放在眼中,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又來自何處,敢挑戰我大明?”
殿內眾多官員,不禁小聲議論起來,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還真沒想過這些問題。
這是長久以來,天朝大國的觀念深入人心,大明就是世界的中心,大臣們對周邊不怎麼感興趣。
當然這種觀念的行成也不能怪大臣們,這是幾千年來整個文明領先世界,形成的優越之感,是不能不免的,並不是突然出現。
這跟白人形成的傲慢是一樣的,中國牛了幾千年,怎麼可能沒有大國心態。
再者,兩百年前,大明也出去看過,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能打的,並沒有發現一個值得大明學習的存在,都是些野人的地,明朝對於這些落後的存在,自然看不上,也就不會過多的關注外面的世界。
周圍的大臣們確實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些問題,或者只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王彥的話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不少人的目光就都向王彥腳下的地圖看來。
這副地圖是王彥讓工部的畫師,按著比例將萬國圖放大之後,繪製在白布上拼接出來,長有近三丈,寬有兩丈,可以說是大明最大的地圖,不過因為趕製的關係,圖案並非特別精緻,只是有大概的輪廓而已。
萬國圖很早就有了,可是這麼大的萬國圖,還真的第一次看見,不少人瞧見了大明的位置之後,便驚愕起天下居然如此之大起來,同王彥第一次觀圖感受幾乎一樣。
王彥掃視了眾人一眼,接著說道:“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現在卻連荷蘭、西班牙是什麼都不太清楚。今天孤就與諸位一起來了解一下,看看這些極西來的敵人,為何敢屢次三番,冒犯我大明!”
“還請監國教導!”當下殿上的眾臣便齊齊作揖一禮。
王彥擺了擺手,“這事孤也說不清楚,但是孤找到了能說清楚的人來,孤與你們一起聽聽!”
說著王彥站在地圖的中央,那裡是大明的位置,他手指腳下,笑道,“這裡,諸位都知道是哪兒吧!”他見眾人點了點頭,便開口說道:“柏侍郎,你給諸位說下,荷蘭和西班牙在哪裡,他們又是怎麼不遠萬里過來的!”
柏應理是在明朝的傳教士,王彥在廣東時就與他熟悉。王彥以允許傳教和資助他建造一座教堂為條件,讓柏應理幫助招募一批葡萄牙人,為大明鑄造火器,後來又讓他同黃宗羲一起,翻譯了不少西方書籍,同時也將大明的書籍翻譯成了拉丁文和法語。
他在對中國典籍的翻譯過程中,對於中國的文化產生了更為濃厚的興趣,特別是對理學的諸多關點十分贊同。但對於王彥推崇的心學卻比較反感。
這是由他的立場來決定的,他是耶穌會的傳教士,所以首先必須對教宗足夠忠誠。因此他們在西方宗教改革中站在教皇一邊,很多都是苦修士,反對新教徒的宗教改革。
西方的宗教改革中,提出人人都可以通多信仰來與上帝交流,不需要教會這個中間媒介,而心學提出不需要理學家提出的條條框框,向自己內心求聖,這都是一個去中間化的改革和思想解放。
柏應理做為教宗的忠實信徒,天主教會的傳教士,他對於心學自然不喜,反而狠看重理學中“存天理,滅人慾”的思想。
朱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