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節,渭河南岸應該是一片黃燦燦的麥田,入眼的該是隨著秋風起伏的麥浪,入鼻的該是麥子的清香,但進入豪格等人眼簾的卻是成片的棉田。
看見這一幕,豪格的身子不禁在馬上搖晃了幾下,後面的虞胤生怕他氣得從馬上墜下來。
“這是誰的田,朕要殺了他!”豪格穩住了身子,馬鞭指著遠處的千頃棉田,憤怒得眼睛都突了出來。
棉花對水源的要求交少,這裡地處渭河邊上,獲得水源容易,必然是金國規劃的麥田,但是卻全部種滿了棉花。
這麼好的良田都被拿去種棉花,那其他的田地,就不用說了。
豪格坐下的寶馬,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怒氣,躁動的打著轉兒,虞胤嘆了口氣,拿著馬鞭拱手行禮道:“陛下,據臣所查,這一片都是孔相國的田產,另外永平王、還有韓相國的田產,也大多種了棉花!”
豪格聞語,臉一下漲得通紅,孔聞是大學士,他根本不可能輕易處理,況且孟喬芳、韓朝宣這些人,也有田產種了棉花,他根本無法處理
虞胤道,“陛下,這事孔相也未必知道,臣探知是孔相的家人,同縣令勾結,把種棉的份額全都拿了過來,他們讓百姓去種麥,結果百姓不服,也都偷偷種了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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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6章棉價跌了
金國的政治結構,使得豪格受制於國內的漢族士紳,還有各地的軍閥。
十年的發展,讓金國實力上升的同時,國內漢族士紳大族的實力也迅速壯大,逐漸形成了像隋朝和唐初的政治生態。
國內計程車紳和軍閥,甚至比關隴貴族還要尾大不掉。
豪格臉色陰沉,孟喬芳、韓朝宣、孔聞這些人,豪格沒法子處置,但豪格的怒火卻需要發洩。
“別的幾縣,也都是這樣的情況嗎?“
虞胤點點頭,“離長安越遠,情況越嚴重。”
豪格臉頰挑動幾下,“據戶部估算,今歲的糧食減少了多少,整個關中的糧食夠吃到明年麥收麼。”
“據臣的估計,糧食減少在五六成左右,朝廷可能需要將近些年積攢的存糧,投放到市場,還需要想法從明國弄一批糧食,才能勉強撐到明年麥收。”
糧食一直是扼住金國發展的軟肋,現在糧價已經上漲了一倍,而到明年麥收,還有半年多的時間,糧價一定會向上飛漲。
近幾年來關中逐漸恢復,金國朝廷每年節省一點,才存了一點軍糧,豪格聽說將這些全部投放市場,也還有所欠缺,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遠處的道路上,一隊人馬抬著一頂官轎,飛快的向渭河邊上而來。
轎子到河邊一里外停下,一名穿著知縣官袍的老頭,從轎子裡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衙役扶著他急跑到離豪格不遠處,老頭掙開了衙役,驚慌的小跑到豪格的面前,他不敢看騎在馬上的豪格,雙膝一軟就跪趴在地上,顫聲道:“臨潼縣令孔成綱,拜見陛下!”
豪格怒火沒地方發洩,合該這個孔成綱倒黴,孟喬芳、孔文這些內閣學士動不了,但是殺幾個縣令,殺殺現在的風氣,還是很有必要的。
“來人!把他給朕拿下,打入死牢,聽後發落!”
豪格一聲怒吼,幾名侍衛立刻翻身下馬,將下得癱瘓的孔成綱按住,而孔成綱刷得一下邊臉色煞白,磕頭如搗蒜,哭腔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豪格卻不與理會,催馬從他身邊奔過,虞胤等人和侍衛緊隨其後,向臨潼縣而去。
沿途同樣是大片的棉田,男人和婦女都頂著遮陽的斗笠,在田地裡採摘棉花,臉上都滿是豐收的喜悅。
豪格進來縣城,便直奔縣衙,命人將縣裡的策子拿出來,然後叫侍衛去調兵,又讓官員對著冊子清查。
從丟了四川之後,朝中的滿族大臣就一蹶不振,徹底被漢族官紳壓了下去,而豪格的權力也被內閣架空。
糧食就是金國的命脈,豪格不會允許他們動搖金國的根基。
這一點應該是豪格與金國官紳的共識,棉三麥七,這是當初商議後的結果,可現在卻變成了棉七,甚至棉八,那就絕對不行了。
這個情況,不管孟喬芳、韓朝宣、孔文知不知道,對於做了十年皇帝,經過多次起伏,對於政治鬥爭,已經諳熟於心的豪格來說,都是鞏固權力的一個絕好時機。
這次內閣失職的責任肯定是有的,豪格雖然不可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