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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赫赫~”以中軍為中心,向石頭掉進了平靜的池塘,士卒們成波浪式的舉起手中兵器,口中發出陣陣聲響。

聲音穿過來,劉順臉色一正,大聲吼道:“記住本鎮的交代,一是儘量跑快些,二是保持好隊形。清軍正面防守嚴密,但你們也不要擔心,只要貼近,等側面鐵人軍登岸,你們就能得到支援。好了,都上吧!”

忠勇鎮的將官們聽他交代完,都深吸一口氣,廣武營主將把刀一舉,便高聲喊道:“弟兄們,準備了!”

兩千藤牌手,齊刷刷的將盾牌往胸口一提,戰刀往上面一敲,發出金戈聲響,回應著主將。

“走,登船!”將領一聲令下,士卒們便開始邁出整齊的步伐走向江灘,他們一邊推進,一邊有節奏地用刀斧敲打著盾牌,發出鏗鏘的響聲。

江岸邊,洞庭水師的戰船停泊在岸邊,放下船板,供士卒們登船。

就在這時,五忠軍的炮隊開始轟擊正面,小佛郎機射程不足,但紅衣大炮卻能夠打過江去。

王彥的目標是南京,攻打這樣的堅城,怎麼少得了破城利器紅衣大炮,他這次足足帶了一百門來。

“轟隆”的炮聲中,炮陣上依次騰起一片白煙,遮蔽了清軍的視線,使得明軍陣列被籠罩在一片朦朧中,刀槍劍戟、旌旗,若隱若現,清軍望之,如看天兵。

此時十多斤的鐵彈,從江面掠過,呼嘯著向清軍陣地砸去。

百來枚炮彈,聲勢浩大,一段矮牆後的清軍,直覺得頭頂涼風颳過,不禁紛紛將脖子縮了一縮,而他們身後,一枚炮彈砸中土壘,巨大的勢能不減,直接將土壘擊垮,上面的清兵驚呼著滾落下來。

另一處,兩名清兵伏在矮牆後,一枚炮彈如撕紙般突破矮牆,正好又擊中後面清兵的腦袋,頓時便如西瓜撞上大石一般破裂。

泥土混雜著血液和腦漿,飛散四濺,糊在另一名清兵的側臉,那清兵失神片刻,看見腦殼被砸的稀爛的屍體,又摸了一把糊在臉上的漿糊,目光呆滯。

炮擊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火炮需要散熱,逐漸停歇。

半響後,一面清軍千總,才擺了擺頭,甩掉泥土,伸出頭來觀看。

這一看不得了,江對岸近百艘大小船隻,從瀰漫的硝煙中衝出,船艙內的水手蕩著槳,拼了命的往東岸衝來。

千總臉色一變,正要招呼屬下,不少戰船設在船頭的火炮,又開始騰起硝煙,嚇得他脖子一縮,又蹲了下來。

佟圖賴見明軍開始正面強攻,運兵船已經過了江心,立刻大聲下令道:“火炮準備,一旦敵船靠近,立刻轟擊。”

青戈江上,明軍的船隻已經快逼近小佛郎機的射程之內,船上的將官紛紛將兵器舉起,高聲喊道:“弟兄們,準備了。”

甲板上廣武營計程車卒,紛紛握緊了兵器,繃緊了精神。

這搶灘,可不比別的戰鬥,管送不管接,上了岸就只有一條生路,那就是撕開敵人的灘頭陣地,讓後面的人馬不斷上岸,否則他們就只有死在灘頭。

這是勇往無前,非生即死的搏殺,士卒們胸腹之間,充滿了決死的殺氣,宛如將要出籠的猛虎。

“轟隆”清軍陣地上的佛郎機開始轟擊,一枚炮彈落入水中,濺起三丈高的水柱,水柱從空中落下,如傾盆大雨一樣,淋在甲板上計程車卒身上,但將士們卻紋絲不動,雙眼死盯著岸邊。

五忠軍計程車卒,號為銳士,各個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卒。

按著正規的程式走,一個青壯想要成為五忠軍的一員,先要進入地方府兵訓練兩年,然後選入地方鎮軍再練兩年,等到被選入五忠軍時,即便是新卒,也已經舞了四年以上的刀槍,這樣的部隊,能不精銳麼?

雖然這套制度才剛剛推行,底子還沒打起來,但這次補充進來的都是原來湖廣的精兵,所以並沒有影響五忠軍的戰力。

此時,戰船與清軍對射著火炮,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有的船隻被炮彈砸中,在甲板上突開一條血線,所過竟是殘肢。

“哄”的一聲響,船隻猛然一頓,擱淺在江邊,甲板上密集計程車卒身體一陣晃動。

當士卒們穩住身形的瞬間,便聽見將領們,在轟鳴的炮聲中,極力嘶喊,“舉盾,跳!”

船舷兩邊的護板同時開啟,頭戴碟盔,穿著輕甲的廣武營將士,頓時如下餃子一樣,從船上跳入齊腰的江水中,涉水登岸。

一些小船吃水淺,則能直接衝上江灘。

等士卒們跳下船,船隻的重量減輕,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