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一艘小船靠過來,卻是部下捨棄糧船搶了一艘小船,過來接他,他便接坡下驢。
這運河並不寬廣,大船被貨船一堵,基本動不了,但小船卻能見縫插針,居然讓孔希貴成功上岸。
一行人跑了十多里,天以全黑,孔希貴看著身邊就剩這麼幾個人,押糧的任務也沒完成,心中大悲,於是又要抹脖子自刎,可又被親兵奪下戰刀。
其實他第一次想投水,還有點真,但後面逃出來,便多是演戲,這運糧之事是攝政王再三交代,他不自殺未遂幾次,怎麼好意思活著回去向攝政王交代。
開河驛的戰鬥持續了半個多時辰,便徹底結束,綠營兵雖然素質上比榆園軍高上一籌,但畢竟兵力處於劣勢,而且被突然襲擊,最重要的是他們二十人一條船,等於被榆園軍分割包圍,只能一船船的被吃掉。
這也是孔希貴沒怎麼掙扎,便直接逃跑的原因。
清軍主力被調入兩淮圍剿謝遷,榆園軍一直隱藏實力,此時突然來這麼一手,山東的清軍一時難以反應。
幾日後,龜縮在縣城的一千清軍,便看見離縣城不遠的官道上,成群結隊的曹州百姓,肩扛手提,獨輪車推,熱火朝天的將一袋袋米糧搬回曹州,城內的千餘清兵卻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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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添一把火
孔希貴的自殺未遂之路,才剛剛開啟,一路上他換著花樣的不停想要自殺,但都被機智的親衛輕易化解。
京師如今也缺少糧草,他實在是不敢想象,當多爾袞得知他丟了糧船,他的結果會是怎樣,所以只能將戲兒做足,他自殺未遂那麼多次,多爾袞總不好意思還要他的性命,如此他便能保下一家老小的安全。
北京城,攝政王辦公之處,大殿裡點著暖爐,將殿內烤的暖烘烘,幾名滿清大臣站在兩側,上面多爾袞陰沉著臉端坐著,中間跪著一人,冷汗流滿額頭,正是一路奔回北京的孔希貴。
大殿內沉默著,只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孔希貴頭貼著地面,胸口的箭傷隱隱做痛,卻不敢動彈一下,他只覺得時間無比漫長。
“糧船丟了,你還回來做什麼?”半響後,多爾袞冷冷的說道。
孔希貴聽了心頭一凜,嚇得趕緊擠出幾滴眼淚,痛苦流涕道:“奴才辜負了攝政王的重託,喪失了糧草。奴才原本準備一死以報攝政王的恩情,但卻被屬下救下,奴才想著還有事情沒有向攝政王稟報,這才苟活下來。”
糧船被劫的奏報,要比孔希貴先一步到北京,多爾袞自然知道他一路自殺了幾次的事情,但多爾袞又不是傻子,人若要死,誰他孃的攔的住。
孔希貴說了一通,等了片刻,卻不見回應,他不敢抬頭去看,只得繼續磕頭說道:“攝政王,奴才這次被榆園賊所劫,卻也有發現,這榆園賊不僅裝備了大量硬弓,而且衣甲齊全,訓練得當,絕對並非一般的逆賊。奴才以為榆園賊的危害,或許要比高苑賊更為厲害,還請攝政王明鑑。”
多爾袞眉頭一皺,好一點的步弓,製作要一年以上,一般的也要幾個月,榆園賊有弓不稀奇,有許多弓,那便奇怪了。
不過這也可能是孔希貴為了推卸責任,故意將榆園賊說的強大,以減輕罪責,他們這些漢人最喜歡謊報軍情、戰功了。
多爾袞聽後,臉上冷酷,並沒有被打動,他冷哼道:“這就是你要告訴本王的事情嗎?現在說玩了,你可以死了!”
聽了這話,孔希貴心頭一亂,這夷王真他孃的沒丁點人情味,居然好意思讓一個自殺那麼多次的人去死,按著套路,不該是安撫幾句,放我一馬麼,怎麼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時間,孔希貴臉上漲得通紅,他忽然跪直了身子,決絕的說道一句,“奴才知曉了,奴才這就去死。”語畢,便一拳捶在自己胸口,傷口頓時崩裂,血液從官袍裡滲了出來。
一旁幾名大臣,被他的舉動下了一跳,看他將自己錘的血溼呼啦,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旁邊詹霸看著他一陣猛捶,嘴裡都快吐血,不禁有些佩服起來,這廝求生**強烈,對自己能下狠手,是個人才。
多爾袞見他把自己捶出血來,心頭之氣慢慢消退,這麼整死確實有些不合適,會顯得他太過涼薄,今後隊伍會不好帶,於是不耐煩的揮手道:“好了,別捶了,來人把孔總兵拖出去醫治!”
兩名帶刀侍衛聞語,立刻進殿,把孔希貴一左一右的架起,往外脫去。
孔希貴倒退著,嘴裡冒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