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轟,轟,轟”的響成一片,火炮後坐力大,震動船身,為了不損壞船隻,只能依次放炮,一團團的白煙冒起,鐵彈呼嘯而出。
十多名鳥銃手也忽然起身,扣動扳機,將燃燒的火繩,送向火門,銃口頓時一陣白煙升起,船上被火炮和鳥銃散發的煙霧籠罩,硝煙味瀰漫全船。
夷船淬不及防,船舷被炮彈砸中,人被鳥銃射中,頓時一陣混亂,但很快,夷船上的火炮便開始進行反擊,不過十五門炮,只有十門噴出火焰,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夷船上的火槍手也開始了還擊。
兩艘船被打的稀爛,夷船火炮雖厲害,但是紅衣大炮填充慢,而這時佛良機子銃速射的優勢,就顯現出來,夷船側舷被壓制下來。
望鬥上,還在堅守崗位的王富貴,這時突然喊道;“夷船在轉舵!”
夷船速度快,火炮打的遠,威力大,若是讓他拉開了距離,再用火炮的優勢猛轟,那福船鐵定完彈,韓樺聽到呼喊,立刻大喊道:“拋鉤!”
剛才一通炮戰,兩船已經只剩三十步的距離,水手們聞令,立刻丟擲二三十條鎖鉤,抓住夷船的船舷,便往回拉,船首一架弩機,“噌”的射出一根鐵箭,箭尾的麻繩像一條飛舞的巨蟒,鐵箭一下便深深釘入船身中,福船上的水手立刻轉動絞盤,用力往回拉。
第681章接舷
繩索迅速繃直,船首的絞盤轉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兩艘船都被繃得傾斜晃動起來。
夷船上,荷蘭人此時總算反應過來,他們低估了眼前的福船。
此時接舷,對於商人思維的荷蘭人來說,顯然不划算,他們完全可以藉著船快,炮利,拉開距離後,先把福船打殘。
不過也是他們太貪心,想要完整的俘獲這艘福船和上面的中國水手,獲取最大的收益,太早靠了過來。
夷船上一名荷蘭人,大喊幾句鳥語,船舷邊的荷夷反應過來,直起身來,揮著刀劍去斬繩索,就在這時,吳世昭的火繩終於點燃,還剩下的七八名鳥銃手,抬槍射了一輪,鉛彈潑過去,將船舷上的木板都給擊穿,嚇得砍繩的荷蘭人趕緊又伏了下去。
很快一隊荷蘭火槍手,抬槍便回射過來,“”的鉛彈潑向福船,接連有人被命中,慘叫連連,打的眾人趕緊蹲下,從新裝填彈藥。
福船上的鳥銃,效能上比不過荷夷的火槍,這邊還在裝彈,那邊荷夷已經又打了一輪,一時間,福船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同火槍相比,夷船上的炮手,還在清理炮膛,冷卻炮身,福船上的佛朗機卻大展神威。
幾名炮手,打完一炮立刻拔掉鐵栓,一人將發射過的子銃提出,另一人便迅速將事先裝好彈藥的子銃放入,然後再插回鐵栓固定,點火又是一炮射出,速度比鳥銃還要快。
此時兩船幾乎已經貼近,雖然佛朗機的威力遠遠不及紅衣大炮,彈丸小上許多,但如此近的距離,卻也能擊破夷船的船舷,連帶著後面的荷夷以一併被炮彈撕開,血霧瀰漫。
福船上,佛朗機炮手配合嫻熟,直打的夷船木屑飛濺,甲板上一片狼藉,連帶這夷船上的火槍手,也被壓制下來。
吳世昭蹲在船舷旁,端著裝好了彈藥的鳥銃,幾次想要站起來射上一銃,但都腿腳不聽使喚,他手捏緊了鳥銃,見旁邊一名銃手站起來,還沒來的及瞄準,整個人就倒飛出去,仰面倒在甲板上,鮮血從頭上嘩嘩的流出,面上滿是血洞。
吳世昭見此,不禁閉緊了雙眼,咬著牙齒猛然站起來,終於射出了一銃。
雖說純粹是盲射,但他心中的恐懼,也隨著銃口噴射的彈丸,噴發而出。
他趕緊又蹲了下來,手裡捏住鳥銃回味,就算是讀書人,他也不禁在心裡爆一句粗口,“真他孃的刺激!”
微微楞神後,吳世昭便趕緊再裝彈藥,手居然也不抖了。
他正在裝藥,遠處一門佛朗機旁,韓樺卻忽然抽出明軍制式的苗刀,向野獸般嘶吼道:“接舷啦!二十兩一個,給我殺啊!”
船老大也是一聲大吼,“後退者死!”
甲板上,眾人聞聲,紛紛操起近戰兵器,大吼起來,這是壯膽,也是為了在氣勢上壓住對手。
幾名護衛,一手拿刀,一手拿起一根短矛,便直接投射過去,一名荷蘭人淬不及防,被鋒利的短矛洞穿胸口,直接釘在了甲板上。
“嘭”的一聲巨響,兩艘船終於撞在了一起,船身猛烈的搖晃幾下,眾人抓住鎖繩,或是護板,穩定身子,當船隻平穩的瞬間,水手將鎖鉤綁在船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