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渡江去見家主。”
範永升聽了,直起身子,“江上都是明軍戰船,被抓到了怎麼辦?不如留在南京,打理商號在江寧的產業。”
“三當家忘了,我就是明軍放回來的麼?”閻從念笑道。
範永升反應過來,臉上隨即喜道:“那我也一同過江,江南現在已成是非之地,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開戰了。”
明軍出現在長江,讓範永升有種不安之感,他覺得江南恐怕要易手,還是江北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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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範永鬥
十月半,牽礱糰子齋三官。
揚州城,適逢十月十五,下元節,城裡城外各個宗族,都準被著祭祀。
此時,正值收穫的季節,漢家百姓幾乎家家戶戶用新谷磨糯米粉做小糰子,包素菜餡心,蒸熟後,帶來宗族祠堂,在族老的主持下,在祠堂內擺祭品“齋天“,在祠堂門外掛上三盞天燈,豎黃旗,上面寫著“風調雨順”“宗族昌盛”“消災降幅”的祈求詞語。
揚州遭受了戰亂,原來近八十萬居民,死傷一半,還有二三十萬跟著王彥南渡,剩下十餘萬四散於野,清廷重建揚州後,原來的居民,以及兩淮之地陸陸續續的遷來了一些宗族,給揚州帶來了新的生氣。
地上方上一但安定,中國的社會結構基本是非常穩定的,人民幾乎世世代代居住於一地,形成了一個個以姓氏宗族為群體的村落,往往一村,一鎮,甚至一個城,就那麼幾個宗族,幾個祠堂,家族的氛圍很濃烈。
下元節,漢族傳統的節日,同上元節、中元節一樣重要,在這一天宗族要焚”金銀包“祭拜先祖,要祭祀大禹,要做餈粑等俗食,還要祭拜下元水官等等。
滿清雖然佔據了中原,強迫漢民剃髮易服,但漢族強大的文化已經與這片土地結合,現在雖然被壓抑,但遲早要從新勃發。
揚州是個好地方,江南水秀山青,範永鬥在城中置辦了大量的產業,還修了一座範氏祠堂。
在揚州的范家人,天沒亮就開使祭祀先祖,也不知道範氏祖先知道他們的行徑後,會不會後悔沒把他們射在牆上。
宗祠祭祀完成後,各家還有各家的祭祀活動,眾人便返回家中,等晚上宗族大宴時,在回到宗祠與族人一起吃頓飯,聯絡感情。
作為介休範氏一族的族長,範永鬥今天便呆在了宗祠內,陪著那些沒在揚州安家的族人,以及清永昌商號的心腹們一起過。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這爭戰大事,不歸他們管,這祭祀卻要可以好好張羅,有錢不燥起來,怎麼行?
范家把揚州作為南方的大本營來經營,是揚州首富,甚至天下首富,這下元祭祀自然要半的大,辦的熱鬧。
范家賺了不少黑心錢,財大氣粗,請了時下最流行的戲班來唱戲,一請就是十個,可結果卻有九家不肯來,這就讓他很沒面子了。
這戲班不肯來,其中有個原因,明清之際,清廷推行剃髮易服,首先針對計程車人,目的就摧毀漢族精英階層,把他們做人的尊嚴和自信徹底打垮,成為易於統治的奴才。
剃髮易服,並不是簡單的換身衣服,剪個頭髮,而是摧毀了漢族精英的自尊,使得漢族對自身文明失去自信,一個民族,如果精英垮掉了,剩下一群愚夫,民族也就沒有進步的希望,反抗剃髮令,並不是單純的因為他破快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傳統,而因為他對民族自信的摧殘。
滿清推行剃髮令,明令規定,但阻力實在太大,投降的諸如洪承疇等人在下面具體實行實,不敢做的太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便搞出了個“十從十步從”的傳說,清廷統治者對此瞭然於心,但那是抗清勢力強大,他為了分化瓦解抗清力量,以降低抵抗,穩定人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南之地,不少人捨命抗清,不少人選擇屈服,但還有極大一部分人,並沒有抗爭的勇氣,但也不願意剃髮,便紛紛出家,或為僧,或為道,滿清的地方官根據“儒從僧道不從”的潛規則,也不敢逼太緊,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之後許多抗清失敗之人,也選擇了為道為僧,僧道兩門庇護了大批的抗清義士。
除了僧道外,還有一條路,這來自”娼從而優伶不從“的潛規則,就是唱戲的可以不從,所以現在的戲服依然是明服,這優伶雖然被人看不起,但也成了不願剃髮之人的一個去處,不過這畢竟是潛規則。
歷史上順治十年,清廷基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