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見下面不發聲,放下奏本,抬頭看見多鐸同河洛會臉色不好看,心中一凜。他政務繁忙,精力有限,正好多鐸在京,他便將監視豪格的事情交給了多鐸,難道豪格有什麼動作?
多爾袞放下奏摺,看了暖閣內幾人一眼,明白過來,他微微猶豫,才說道:“詹學士是本王心腹,你有什麼可以直說。”
陳名夏案後,詹霸已經獲得了多爾袞的信任,地位快要趕上范文程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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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各表一枝
多鐸聽多爾袞這麼說,雖然覺得不妥,滿人能控制中原,除了八旗確實厲害外,最主要還是靠唬,畢竟八旗也就那麼點人,在厲害也無法統治中原那麼多漢人,他們只有在漢人面前維持八旗強大,內部團結的假象,始終保持他們的形象,才能唬住漢人。
就個人而言,多鐸是不願意讓漢人看見滿人內部的爭鬥的,但多爾袞既然說詹霸可以信任,那他便也不在顧忌,疾聲奏道:“臣弟有十萬火急之事,稟告攝政王,若遲了,恐怕大清就要變天了。”多爾袞聽了,眉頭一挑,直起了腰背,怒道:“豪格準備動手呢?”
能讓大清變天,只有豪格一人,多爾袞忙讓兩人起來,詳細說明。
多鐸便說道:“正是,豪格那廝從四川回來,就沒安好心,連日來奔走於朝中皇族和八旗大臣的私宅,聯絡兩黃旗的舊部,這點何洛會可以作證。除此之外,濟爾哈朗、代善都同豪格見過面。這些人串聯在一起,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要在議政王大臣會議上,取王兄而代之。”
豪格要搞事,多爾袞自然知道,他四處聯絡舊部多爾袞也清楚,這些他都不是特別在意,畢竟他攝政四載,攝政王大臣會議中遍佈他的黨羽,他並不懼怕,然而他聽到豪格同代善、濟爾哈朗也會面之後,多爾袞便坐不主了。
老奴一生共育有十六子,現在已經只剩下多爾袞、多鐸、代善、阿濟格四人,其中代善最長乃元妃所出,按著漢人的話講,皇長子褚英死後,代善就是老奴的嫡長子。
多爾袞攝政後,朝中反對他的勢力,大多被他清洗乾淨,不是被罷免安置,就是攆出了北京,只有兩個人比較特別。
一是濟爾哈朗,他雖然不是老奴所出,但是卻倍受老奴喜愛,乃是老奴時期共柄國政的八大和碩貝勒之一,也是皇太極時代四大親王之一,更是和他一樣的有“叔王“封號的攝政王。多爾袞今年二月時,雖然以濟爾哈朗建築府第逾制,擅自使用銅獅、銅龜、銅鶴,為由罰了他白銀二千,罷免輔政職務,但也不敢再動他。
二就是代善了,他現在是愛新覺羅家的大家長,而且一直以來都十分配合他,兩紅旗基本聽他的指揮,而代善本人一直在關外看家,並沒有爭權,所以也沒有動代善。
這兩人,在滿洲貴族中都有極高的聲望,且都是親王,如果他們支援豪格來與他對抗,那就不是小打小鬧,而是真要把他趕下臺了。
多爾袞聽後,臉上陣陣陰沉,這濟爾哈朗原來就是皇太極的心腹,雖然在爭位時為了避免滿清內戰,同他達成妥協,但心裡一直是向著皇太極的長子豪格,他與豪格搞在一起,那是情理之中,但是代善也倒向豪格,多爾袞就不能接受了。
無論是代善的孫子勒克德混,還是兒子滿達海,多爾袞可都是重用提拔,掌管大軍,就算戰敗被殺了,多爾袞也沒找他們家眷的麻煩,代善為什麼要支援豪格呢?
“此事可千真萬確嗎?”多爾袞沉聲說道。
“王兄還信不過我嗎?”多鐸急了,他扭頭過來,“河洛會,你來說。”
河洛會當即又跪在地上,多爾袞冷臉看向他,讓人不寒而慄,“河洛會,本王問你,怎麼回事,你如實交代。”
多爾袞語氣中帶著殺意,河洛會不禁打了個冷戰,忙答道:“攝政王知道,奴才與豪格有仇,所以豪格這次攜著滅張獻忠的功勞回京,奴才便格外注意。恰巧昨日早朝後,見禮親王與豪格一同去了肅王府,奴才心中便生起了一絲警惕~”
“你撿重點說!”多爾袞不耐的揮手打斷。
河洛會見此忙進入主題:“奴才與禮親王四子瓦克達,關係甚好,曾經一起爭討過闖賊。今日奴才特意約他出來吃酒,從中打聽,得知禮親王確實有意支援豪格,對攝政王不利。”
多爾袞眼神一眯,咬牙道:“怎麼個不利?”
“瓦克達說禮親王的意思是,攝政王這兩年來,沒未旗人帶來利益,反而讓旗人越打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