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大運河運到京師,進獻給本王的。”
代善聽了心中多少有些震驚,才知道他在關外,目光終究狹窄了一些,原以為旗丁孝敬上來的東西已經不錯,但同豪格這些在關內征戰的將領相比,收穫卻不知差了多少。
他在北京的王府中,也陳列了不少屬下人孝敬來的古物,但那都是擺著讓人看,像豪格這樣帶人接物,這殿上的座椅,都是幾百年的古物,那氣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代善點點頭,被豪格所獲取的財務震驚,但心中卻在暗想,他也是大清的王爺,這範永鬥送豪格,卻不送他,難道這群山西人和豪格搞到一起呢?
豪格見代善不接他的話,終究年輕些,賴不住性子,開門見山道:“昂邦阿瑪雖然鎮守關外,但想必這次提前回京,也是對朝局有所看法吧。”
代善喝了口茶,這兩年多爾袞主政,他死了一孫一子,要說對多爾袞沒有意見,那顯然不可能,不過代善卻是個明白人,大清絕對不能亂。
滿人原本生存條件惡劣,子嗣的存活率本來就不高,他們見慣了死亡,所以也輕視生死。
對代善來說兒子孫子死了確實傷心,但他就是七老八十,也還有機會再生,可若是大清亂了,讓南面的明朝漁翁得利,那就不是他一家的事情,而是整個愛新覺羅全部完蛋。
這也是他急著回北京的原因之一,因為他感覺到隨著這次楚贛戰役失敗,去歲湖廣大敗後,被多爾袞壓下去的反對者,必然會再次起來奪權。
當年多爾袞與豪格爭位,代善最後選擇中立,讓福臨登位來平息兩派的紛爭,作為愛新覺羅的大家長,他的目標是穩定滿清內部。
只是多爾袞這兩年來確實沒有建樹,把大清朝帶向了下坡路,讓代善心裡也十分不滿,若是有人能換下多爾袞,他也沒有意見,不過卻也有個前提,那便是權利交接時,他不希望發生動亂。
代善知道豪格對皇位念念不忘,也明白他找自己來的意思,他既然進了肅親王府,也就表明他不是不支援豪格,但多氏兄弟勢力龐大,若豪格沒有快速平穩的接過政權的能力,代善是不會表態。
“本王在關外,只是騎馬打獵,哪有時間關心朝政?朝中有攝政王在,本王是不在其位,也就不操閒心了。”代善淡淡道。
豪格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當初如果不是代善和稀泥,他有正黃、鑲黃和鑲藍三旗的支援,再加上自己所領的正藍旗將領的擁護,在軍事上佔有絕對優勢,未必不能擊敗多爾袞登基稱帝。
代善說他不聞朝政,豪格心知是假,自己兒子都死了,十月就跑來北京,怎麼可能不關心朝局。
豪格見這老狐狸縮著,但他卻不能不說,否則不真成了請他看玉帶了,他可沒那閒工夫,“昂邦阿瑪不必相瞞,我請昂邦阿瑪來,絕非為了一己私利,而是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為了愛新覺羅。多氏兄弟把持朝政,排斥異己,這兩年來損兵折將,我認為大清不能再控制在多氏兄弟之手,否則大清就要完了。”
第620章政變前兆
豪格這是開們見山,但代善卻依然不語,豪格的心思他自然知道,可把多爾袞拉下馬,豪格這個有勇無謀之人能否比得上多爾袞呢?
當初四旗支援,他都沒有登上皇位,這其中有他與濟爾哈朗暗中與多兒滾妥協的原因,但主要還是豪格自己能力不行,鬥不過多爾袞,才被他們拋棄。
代善希望能把多爾袞換掉,是希望大清能夠更好,保證滿洲貴族的既得利益,但要是豪格乾的還不如多爾袞好,那豈不是害了大清朝,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豪格見代善皺著眉頭,眼睛一動,他被坑了一次,原來四旗只剩正藍一旗繼續支援他,再加上幾名兩黃旗的老人,實力一點點的被多爾袞瓦解,他夾著尾巴的這幾年裡,也總算磨礪了性子,動了動腦筋,用漢人的話講,那就是“非吳下阿蒙”了。
豪格大概知道代善在想什麼,於是接著說道:“昂幫阿瑪,當初我爭位失敗,大夥兒商量著讓多爾袞和莊親王主政,我也沒有意見。這幾年來多爾袞讓我打哪兒,我就打哪兒,只要對大清有利,我沒有二話,可多爾袞做了攝政王,皇上年幼,他得了宗室信任,應該忠君體國,殫精竭慮才是,然而此人卻心胸狹隘,瑕疵必報,而且剛愎自用。一上臺執政,便奪去了莊親王的權利,變成了他一個人說的算。不僅打壓我,而且還牽連鰲拜、索尼、鞏阿岱等人,當初支援我的兩黃旗將領,凡是不投靠他,都要受到打擊報復,使得良將不得重用,前線屢吃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