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一個有抑鬱症病人的家庭裡,那會給他的成長帶來陰影。
姬君冶倒是放下心事一夜好睡,臨睡前她向阿戚再三保證晚上喝的“憶江南”其實不是真正的“憶江南”,早叫云云大大減少了酒的含量,不過懷月從頭到尾心神不寧,一點沒看出來那紅黃綠的比例大大地改變了。
“懷月這個人太單純了,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也就我哥這種傻瓜拿她一籌莫展,換了別人,早就美人在懷了。我今天先是採取柔情戰術,把我哥為她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的苦情狀描述了一番,她果然大受感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後來我暗示她我哥因為她情緒不穩傷了自己,她嚇得臉都白了,我看她對我哥也不是全無感覺,要不然也不會那麼一驚一乍,你等著,等她明天想明白了,一準對我哥柔情似水,他們倆要是能成了,我也能安安心心把咱女兒生下來。”
阿戚笑道:“我這個心理醫生比不上你厲害,等你生完孩子,你就去我的診所上班。現在你告訴我,懷月為什麼不肯接受君陶?你哥哥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有錢有地位,多少女人巴不得地要嫁給他,懷月為什麼不肯?如果說是怕高攀,你的態度、甚至你爸爸的態度都這麼明朗,決不是問題。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擔心你哥哥的病,即便心裡對你哥哥存了幾分喜歡,理智告訴她做一個抑鬱症病人的妻子是件辛苦的事,需要全心全力的付出,她還有個孩子要照顧,她怕自己做不到,所以放棄。”
姬君冶一聽,皺眉道:“我也想著這個問題,要不,你去告訴她我哥的病好了?你是醫生,她不信我也會信你吧?”
阿戚嘆口氣:“現在我們誰說了都沒用,我是你們傢什麼人,她怎麼就肯輕易相信我?再說你又告訴她你哥哥割了手腕,這不是明顯表示君陶的病情加重,她更害怕了。”
姬君冶氣極,“你為什麼不早說,你說了我還會告訴她嗎?寧可說是我發瘋我砍的也不能說出真相啊!我原是想利用她的同情心對我哥好一點再好一點,一點兩點也就好上了,想不到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可把我哥給害死了,他不過就是一時受不了,難道真有復發那麼嚴重?”
阿戚見她急得眼圈都紅了,趕緊摟在懷裡安慰道:“別哭別哭,你的辦法也未必沒用,懷月是個心腸特軟的女人,也許像你說的,同情一點關心一點,一點兩點真離不開了呢,兩個人慢慢相處,比咱們可了勁兒地勸更有效,所謂日久生情情更堅嘛,慢慢地,她也會了解你哥的病其實沒那麼可怕,你哥在她的關心下心情一好這病說不定就根除了,那不是皆大歡喜嗎?關鍵是要讓他們倆多在一起,你躲我我躲你那得到什麼時候啊,所以你這個時候懷孕就對了,她不是答應你給你做吃的了嗎?總不能就你們倆自己吃吧?到時叫上你哥叫上我,一次兩次,不就成了嗎?”
姬君冶破涕為笑道:“萬一沒懷上,我就是假懷孕綁個枕頭也得幫我哥把懷月給騙回家,這個笨丫頭,我今天跟她說了不少我哥的變化,不知她有沒有放心一點,後來被我一嚇,說不定又什麼都忘了。你說他們倆那天晚上要是真的發生點事該多好啊,我們也不需要這麼費勁兒想破腦袋了,直接讓他們去民政局登記得了。”
阿戚點頭道:“就是就是,說不定小豆豆都有了,比我們還早!”
所以說心理醫生都是很厲害的,能見常人所未見,但心理醫生也都是很自負的,有些猜想也絕對是子虛烏有。
兩人說得口乾舌燥心情大好,第二天起來,姬君陶已經神清氣爽地在廚房裡了,見兩人下來,招呼道:“我熬了稀飯,馬上就可以吃了。”
姬君冶得意地對阿戚悄聲道:“看,我的苦肉計其實也不錯,立竿見影。”走到姬君陶跟前,開啟電飯煲的鍋蓋看了看,點頭道:“不薄不厚,正好,哥,看來昨天晚上懷月還教了你一手啊。”
姬君淘抬腳就往外走,“姬君冶,你是30歲不是3歲,不要亂講話行不行?”
姬君冶撇撇嘴道:“姬君陶,你是35歲不是15歲,不要臉皮那麼薄行不行?”
姬君陶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狼狽不堪。
阿戚想笑又怕姬君陶著惱,只好一邊咳嗽一邊對姬君陶道:“原諒孕婦原諒孕婦。”
姬君冶也笑道:“哥,別生氣,我去把懷月叫過來,咱們一塊兒嚐嚐君陶公子親手熬的稀飯,這可是千金難求千載難逢的事啊。”一邊笑一邊跑去給懷月打電話。
阿戚把稀飯盛出來,只聽姬君冶正衝著電話道:“你這丫頭,連軸轉不知道累的啊,想豆豆的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