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工工整整地放在沙發上。寡婦將我推進盥洗間,要我先洗。我洗澡的時候聽見她在外面哼一支歌,後來她赤身裸體抱著浴巾推門進來,小心地將浴巾掛在水淋不著的地方,再扶著我的兩肩和她一起站在蓮蓬頭下面。之後的事情,大家自己想吧。”
。 想看書來
殺李哥 5(2)
夏小不會有耐心講完一個故事,講這些東西不外乎是為了表達他對“交媾”的嚮往。“交媾”是個“響詞”,就像“主義”、“人權”、“先鋒”等響詞一樣,夏小的嘴巴在不同階段都充斥著該階段流行的“響詞”。為了在我們面前表現他有這不同尋常的經歷,很長一段時間他一口咬定他說的都是真事,而且是他人生中具有重要象徵意義的事件。那段時間,一到星期六他就不辭而別,回來後裝模作樣地說和寡婦幽會去了,再大講特講他和黑寡婦的色情故事。直到後來和陳娟真正“交媾”了,他才承認所謂的黑寡婦是根據色情錄影海報上的女人構思出來的。
林愛民打了電話,跑過馬路來說他爸不放心他獨自出門,要親自開車送我們去吉木鄉。他覺得很丟臉。我們皆面帶同情,溫和地陪著他。沒什麼,沒什麼,我們都有個煩人的老爸。放假後第一天,他爸穿著公安制服來了。原來他爸是公安局副局長,渡口市真正的老大。我們上車,再去第三中學接了林小梅。一輛黑色八座的大輪胎的三菱越野車,加上公安局的黑白牌照,有一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威風凜凜。林愛民的爸爸在車上簡短地問了一下我們各自的家庭情況,就不再說話,這說明我們在他眼裡還是小孩子。我們迫於壓抑,一聲不吭,真是難熬的幾個小時。
到了吉木鄉,先把小梅送到吉木中學,剩下的人趕往夏小家。夏小知道林愛民的爸爸不放心林愛民睡覺的房間,特意讓媽媽先安排出客房來給他看看。安排出客房後,林愛民他爸在房間裡一陣巡視,提出最好把床頭櫃移到立櫃那裡,使房中的空地更大。又建議睡地鋪的人最好警醒一點,不要絆著林愛民。不過,也許林愛民因為環境不熟悉不會夢遊也說不定。最後,他口氣謙和地問了一下夏小家平常間吃些什麼,就告辭走了。
因為他爸爸的表現,林愛民悶悶不樂。夏小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說:“兄弟,沒事的。”
林愛民嗯了一聲,無精打采地搖搖頭。這天下午,他都很不高興的樣子,坐在門口的苦楝樹下,要我們別管他。我們怎麼能不管他呢?我們是兄弟。我們陪他坐著,乘大人不注意的時候點菸來抽。抽菸,我們就是要抽菸,抽菸能讓我們感到有勁一點。這期間夏小的爸爸揹著噴霧器在果樹林裡時隱時現,夏小的媽媽,蹲在河岸下洗著衣服,時不時抬起頭來,從二十多米遠處向兒子傳來關愛的微笑。
次日吃了早飯,我和夏小準備了一籃水果,又去街上買了一個小畫框,在畫框上寫上我倆的名字。我和他把這些東西送到劉虔貴家裡,對他表示感謝。劉虔貴家客廳裡有一個佔滿整堵牆的巨大架子,專門用來陳列學生送來的禮物。這些禮物根據學生在社會中的成就擺放在不同的位置,最顯赫的好像是一位處長什麼的。我們的小畫框,架子上沒有擺處,被臨時放在牆角。
他毫不在意我們的感受,恬不知恥地說:“老師對你們的期望,絕不僅僅侷限於在校期間念好功課,還希望你們將來有更大的成就。記住老師的教誨,繼續努力。”他的教誨是一些孔子或者孟子給年輕人的忠告,順便,他又對當前社會遺忘和忽略傳統文化表達了適當的憤怒。我印象深刻地記得,他伸出被香菸燻黃的兩個瘦長手指,夾住山羊鬍須,從鬍鬚根部慢慢篦到尾部,把鬍鬚扯得筆直,被扯直的鬍鬚連帶嘴部和臉部的面板一齊向前,形成一種古怪的水鳥的表情。他扯著鬍鬚呵呵地笑著,露出從來不刷的牙。他顯得非常老,像這樣老的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夏小感到十分吃驚,一個人老成這樣了,每天等學生來送禮,再把這些禮物用一個專門的架子陳列著,你說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離開劉虔貴家,我和夏小來到林小梅家門口。那天,林阿姨穿著灰白色休閒長褲,白色手織毛衣。她沒有請我和夏小進屋,因為客廳裡李天壽大模大樣地坐著。從門口望進去,看得見李天壽蹺起來的腿,翹起來的那條腿的腳尖,頂著一隻紅色的絨布拖鞋,非常得意地搖晃著。
。。
殺李哥 5(3)
我有點緊張,繼而轉為長久的悶悶不樂。帶著小梅回到夏小家,我們喝了幾口水就到河邊的果園去玩。沿著平緩的丘陵,梨樹一直長到河邊,由一道長長的鐵絲網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