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餘,我們變換方向。”
澤越止立刻收拾好行李,然後退了房就直奔鐵路局的方向。
買了當天最後的一班前往浙江的火車票後,澤越止就跟祝餘上了火車。
要讓祝餘那碩大的身軀擠在車廂裡,真是為難他了。
也難為他能夠忍受得了蜷縮在一起的狀況。
澤越止想到自己包了一整個車廂,就覺得自己的做法真是做對了。
上了火車後,她就開始整理兩個人的行李。
換洗的衣物和牙刷牙膏之類的東西就不用多提,其他的東西整理一番後才發現,自己居然有帶了這麼多的東西。
廚具和料理用的調味料就不說了,還有一箱子用來打發時間的專業書,以及一本用來增加知識面的《本草綱目》。
“聽說天子最近在重新編修新版的《本草綱目》,但是果然原版的《本草綱目》就足夠厲害了。”
將東西全部攤開來後,澤越止就直接坐在了位置上,也不去收拾東西,直接翻起了《本草綱目》,一邊看書一邊打發時間。
兩天一夜的火車坐的她都快瘋掉了,而車上準備的伙食更是讓祝餘快變成餓殍的樣子。
雖然他沒法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了。
澤越止只好一下火車,就帶著揹著行李的祝餘直奔最近的飯館,給他叫了好幾桶的飯和一大堆的菜,這才算填飽了祝餘的肚子。
而店內的客人則用一種驚悚的目光看著祝餘吃飯,澤越止卻苦惱的想著,一旦習慣了這種目光後,就覺得哪裡好像不對了。
等祝餘填飽肚子,澤越止就和他一起上了開往上海碼頭的渡輪。
半天的航行結束後,兩個人就從上海碼頭下了船。
身材高大的祝餘揹著那龐大的行李,而有澤越止這名個子嬌小的少女同伴做對比,更是顯出他的與眾不同。
但是上海這個開放而又喧囂的嶄新都市,並不會對於這種相貌奇特的來客產生絲毫的意外,這座“東方的魔都”包容著一切的異常與嶄新的事物——
金髮碧眼的西洋人與黑髮黑眼的東方人混雜在一起,無法形容這究竟是一座怎樣的城市。
“這就是天子陛下欽點的直轄市嗎?”
如同北京、深圳等城市一樣,因為天子的欽點而擁有特殊超然地位的直轄城市。
直接面對世界各地的來訪者,無論是被德國的納粹逐漸迫害而不斷逃亡這裡的猶太人,亦或者是其他國家申請政治庇護的流亡政客,甚至是土生土長的地痞流氓乃至黑幫,全都聚集在這座城市當中。
他們構建了這座在國際上被稱為“魔都”的城市。
而遠東地區除了這座魔都以外,擁有妖都稱呼的,則是四面環海的日本東京。
“真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澤越止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拍拍祝餘的手臂,示意祝餘將自己放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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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經人指點,澤越止也知道全上海收取一指的飯店究竟是哪一家。
以能切出入口即化的白蘿蔔片——這等精妙絕倫的刀工而名噪一時的龍鎮酒家。
‘幸虧是在飯點之前到的,不然等下到了吃飯的時間,就真得是得排好長的隊伍了。’
進了店後,澤越止就點了一堆聽上去不怎麼特殊,但是卻非常考驗刀工技巧的冷菜。
“全部都是冷菜嗎?”
龍鎮酒家的少東家唐三吉聽到點菜的菜名,愣了一下後,就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澤越止看著滿滿一桌的冷菜,在北京的御膳廚房廝混了五年的時間,可不是僅僅用來配合天子陛下演那場欺騙世界的好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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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在到上海之前,澤越止也想辦法填飽了祝餘的肚子。
所以她此時才能安安心心的手握筷子,吃著這些考驗刀工技巧的冷菜。
“果然我還是最喜歡拼盤了。”
最考驗廚師的刀工和藝術細胞的,就是冷菜拼盤。
要將幾乎沒有被改變原始素材口味的菜融洽的搭配在一起,配上蘸醬後品嚐每一口食物不同的滋味。
左手握著筷子,澤越止慢條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冷菜拼盤。
“這就是龍鎮酒家的白米蝦啊。”
白米蝦。第一次在北京見到江浙出身的廚師所在的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