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謙的假似乎是挺長的?”沈科狀似不經意地說起,好像只是隨便說說。
武烈雙臂橫在胸前,“人家請的是婚假,也礙著你什麼事了,你要是有本事,讓人家婚假最好也請不了。”他抓到機會,就諷刺回去,不讓人佔他的便宜。
沈科到也是坦白,不隱瞞,“我是想讓他請不了婚假,插不進去手,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說到這裡,他若無其事般地開著車,往右邊轉去,頗有點調侃的意味,“咱們這是社會主義新社會,總不至於讓人連婚假都不過了吧,你說是吧?”
武烈聽的直皺眉,“我不是連婚假都沒有,你在那裡說什麼個鳥!”話說的粗魯,他也不在乎,沒有她在面前,他都不需要收斂一些。
沈科樂了,“你們那也算是結婚?就是辦了個手續。不知道以前是誰說的呀,要辦上婚禮,這個婚禮呢?”
“你要是活膩了,我可以成全你!”武烈最不樂意聽到別人打趣他自己的私事,尤其是這麼沒面子的事,指節擼的直響,頗有點威脅人的意圖,“要是廉謙有事去了……”
他話說到這裡就止住了,盯著前面沈科的背影,神色堅決。
沈科暗喜,他心裡早就有打算,廉謙不在最好,“我不知道這事,你別跟我說,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我沒有關係。”他把自己撇清,不想沾上一點,最好是平白撿個便宜。
他打的如意算盤,武烈哪裡能不知道,嘴上沒有說破,有些事心知肚明就成,“長的好看的男人真是討厭,你說是不?”
沈科知道武烈說的是誰,沒有插話,免得要是大姐曉得什麼,牽連到他可就不太好。“你幾時回駐地?”他扯開話題,打算就把話題揭過去。
武烈沒有深談的意思,一向是極有主意的人,他自己要做什麼,心裡早就有主意,就是一百頭牛也是拉不回他。
他的敵人是誰?
他最清楚不過,是敵人,就得狠狠地除去,不能讓敵人擋在他的面前。
“你送我回駐地。”他說的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沈科沒有因他的口氣竄起不悅,反而是暗樂,不過他天生嘴賤,還是下意識地加上一句話,“你不跟大姐告別了?”
“開你的車!”武烈毫不客氣。
朝陽從遠處的山頭緩緩升起,將天邊染成金黃的色彩,似蒸熟鹹鴨蛋的蛋黃一樣,那金黃色全是鹹鴨蛋蛋黃裡流出來的油所染成,輕易地就將還殘留著的一點夜色都通通撥開。
前面正是駐地,沈科遠遠地就將車子停下,沒再往前,下了車,自己抽出根菸,倚在車門邊,吐雲吐霧,“你說是不是女人都喜歡長的好看的男人?”
武烈臉色陰沉,極為難看,走過來就是給沈科一拳,沈科也不是吃素的,丟開手裡的煙,趕緊閃開,趁著他還沒有退開,直接一拳過來,這一拳很有分量,卻是讓武烈硬生生地對上,揍向沈科的腹部。
同時,他自己也捱了一拳,比起沈科給他的那一拳,兩個人的反應不相伯仲,不過他更狠一些,出拳更重一些。
沈科養尊處優慣了,哪裡有碰過這樣的架式,腹部疼的他齜著牙,“你小、小子真狠!”
武烈站的很直,像是沒有半點受挫,眉眼冷峻地盯著沈科,“別把你自己女人喜歡好看男人的事都說出來,你自己不要臉,也不說我面前,大姐只喜歡我一個人!”
“得了,你自欺欺人玩吧。”沈科懶得理會這個恐怕連他自己的話都不相信的兄弟,重新回到車裡,邊說話邊搖下車窗,“我是先走了,等會廉謙要是有事給絆著了,我得給我家大膽送點安慰去。”
他說話間還衝武烈得意地眨眨眼睛,那神態都是風/騷極了。
武烈看著不遠處的駐地,步行過去大約是十分鐘的樣子,臉色沒有恢復,陰沉的嚇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出那一句話時,心裡有多麼的不肯定,他甚至不敢問她。
她到底……
她到底……
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不敢問,他一句都不敢問,卑微地等著她說出口。
可是——
他抬頭看著已經漸上雲端的太陽,煩悶的情緒堵住他胸口,讓他鬱結不已,真想衝回去,跑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雙臂,高聲質問她:於勝男,你喜不喜歡我?
“武團長,這是怎麼了,是忘記路了?”
誰知道,一道粗獷的聲音打斷他所有情緒,他回頭一看正是陳政委,一身軍裝,雙手負在身後,明明是政委,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