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都會吃完的。”
“你做的,我都會吃完”,這句話,把她從現在帶到過去,想起他躺在醫院裡的情形。
春日的午後,陽光從格子窗簾縫隙間,悄悄地落進來,落在於勝男身上,她手裡拿著樣子簡單的圓珠筆,塑膠筆頭已經讓她咬的留下牙印,為再一次參加高考,她星期日都沒有出門,沒日沒夜地把自己投身到習題的海洋裡。
“大姐?”
她聽到那個聲音,整個人立即站起來,滿臉的笑意,看著門口的人,“連澄,你怎麼來了,你們學校不補課嗎?”
連澄就站在門口,沒有要進入她房間的意思,淺笑盈盈,“大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武烈,我們一起去。”
他們?
她一下子就知道是誰,還不是那幾個人,都是大院裡的人,一說想看武烈,她的心一下子就虛了,這幾天除了去學校,她哪裡都沒去,天天窩在家裡,就是往武烈家門口走過,都不敢看他家一眼。
武烈到底是怎麼樣了,她都不敢打聽,怕讓別人知道是她一推窗,武烈才從視窗摔下去,這幾天廖碧阿姨都沒有找她,估計是武烈沒有說?
她這麼想的,可是防不住心裡很忐忑,把圓珠筆夾在書裡,她脆生生地應了個“好”。
一行五個人,沈科、廉謙、喻厲鏡、連澄再加上她一個,四個人擠入於家老爺子的車裡,由警衛員開車送到軍區總醫院那裡。
武烈躺在病床裡,穿著病號服,蓋著被子,看不出來是哪裡傷著了,廖碧陪坐在病房裡,手上織著毛衣,顏色還是粉嫩的那種,應該不是給武烈的吧。
“你們都來了呀?”廖碧笑容滿面,指著正睡著的武烈,壓低了聲音,“武烈睡著了,剛睡著的。”
幾個人都沒有大聲,生怕把武烈驚醒了,更沒有走入病房,都在外頭,看著廖碧放下手頭正織著的毛衣,從裡面走出來。
沒待別人先開口,已經往病房裡探頭過好幾回的於勝男怎麼也憋不住,把聲音幾乎是壓倒嗓子眼底,“廖阿姨,武烈幾時出院?”
她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很自然,看著武烈睡著的樣子,心跳跟擂鼓聲一樣,讓她安心不下來,咬咬牙,還是果斷地問出口。
廖碧瞅著她,兒子從視窗掉下來,也算是萬幸,到醫院一檢查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些腦震盪,留院觀察一下,要說是怎麼掉下來,她想只有兒子與這位於家的小姑娘兩個人知道。
可兒子非說是他自己爬到視窗,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她這做孃的覺得這個藉口真不是普通的爛,這兒子還沒大呢,就已經知道護著心上人了,她有點愛屋及烏。
“你們都回去吧,武烈醒來後,我會跟他說你們來看過的,”她說到這裡,拉住於勝男,“勝男呀,我先去武烈他爸那裡有點事,你能不能留下來幫我看一下武烈?就一會的事,成嗎?”
那幾個男孩子都是人精,跟武烈熟的不得了,自然知道人家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都沒有堅持,都打算回去,都齊齊地看著於勝男。
“好吧。”於勝男回答的很乾脆,心虛的人,總是想做點什麼當作補償,看著武烈睡在那裡,沒有親眼見到他醒來,她的心都不踏實,“你們不用等我,等會讓李叔來接我就成。”
☆、009
午後的陽光,從視窗透進來,落在守在睡著的武烈身邊的於勝男身上,已經是奠定基礎的臉,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眼睛半眯,下巴用手支撐著,有一下沒一下地點頭。
春日好下午,正是午睡時。
於勝男要是不來醫院的話,也許早就放下手裡的書,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午睡裡,可是在這裡,廖碧女士沒有回來,她得一直守著武烈,答應下來的事就得做好。
“於、於勝男——”
她聽到聲音,有些疑惑,猛一抬頭,差點因動作過猛而把自己的脖子扭了,待得她看清叫她的人是武烈時,那眼裡就多了幾分欣喜。
武烈沒曾想這一醒來就能看到她,真是個大驚喜,等了快一個星期了,就是不見她的影子,讓他都不想在醫院裡待了,恨不得親自去找她,瞅著她處於迷茫的眼睛,他壓下心頭的驚喜,裝出一副冷淡表情。
“你怎麼來了,我媽人呢?”他躺在床裡,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目光掃過病房一眼,沒有見到廖碧女士。
他的冷淡,讓她有點無所適從,從她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是熱情的,從沒有用這種表情面對她過,讓她年輕的心有點失落,可又具體說不出來是為什麼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