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釘子碰的可不小,有意思,唉,年輕人哪。”
莊子期道:“顯才,你帶李易四處看看,你樸叔家這麼大,好玩的地方很多,上次李易都沒怎麼玩。今天你樸叔家吃的是新鮮的白蟮,這個季節在海州這東西輕易吃不到,廚房裡還剩下一些,你帶李易去吃吧。”
李易和孫顯才都是透明人,一聽莊子期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句話,就知道他猜出來兩人去做什麼了,而且也根本不願意出面。
李易是場面人,哪能粘著不走,當下道:“那好啊,我也去嚐嚐鮮。”
孫顯才無法,只好領著李易向外走。
兩人剛到門口,忽然樸環道:“阿易,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李易回頭道:“樸叔,什麼事?”
樸環道:“上次打的酒吧剛開業,你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叫我小心一些,懷疑可能還有人會來刺殺我。怎麼,你瞭解其中的情況?”
李易心想不能說出自己認識苗吉的事,這個時候再說反而惹嫌疑,不過可以變換一種方式,便道:“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不是做正行的,他似乎聽說過有人來行刺你的事情,又知道咱們認識,便跟我說了,我不放心,這才打電話提醒一下。”
樸環點點頭,道:“嗯,這件事我也沒刻意隱瞞,外面肯定會有人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真要是再有人來行刺,我就跟他們鬥鬥。”
莊子期道:“只是不知道背後的金主是誰,就這麼一味的防備,終究是被動。”
樸環道:“我的仇人不少,查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圈定了幾個高度叫人覺得可疑的,咱們慢慢的再查,終究會水落石出。”
李易不便多聽,跟著孫顯才出去了。
他哪有心思吃什麼白蟮,便跟孫顯才道別,打車回了酒吧。
李易剛回到酒吧,便有手下人上來道:“老闆,劉少來了,正在二樓等你。”
李易道:“劉平安?”
那人道:“正是。”
李易現在債多了不愁,愛誰誰,你來了我就陪著,你走了我就送,你說話我就左耳朵聽,你說完了我就右耳朵冒。
李易上了二樓,見劉平安正在品一杯紅酒,木人血則站在他身後,除了木人血之外,劉平安沒帶其它的保鏢。
李易連招呼都沒打,在劉平安身邊坐下,打了個響指,立刻有服務生送上來一杯牛nǎi。
李易這段時間什麼酒也喝不下去,胃總是疼,一喝牛nǎi胃就舒服些,所以二樓的服務員都知道李易現在的習慣,一見他招呼喝的,就送上來牛nǎi。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誰也不說話,就像根本不認識似的。
劉平安喝完了紅酒,把杯子輕輕向旁邊一放,笑道:“李老闆,怎麼不喝酒了?改喝牛nǎi,是不是想當殺手裡昂?”
李易慢慢的幾口把牛nǎi喝光,道:“牛nǎi比酒內斂,只有在喝的時候才有香氣。”
劉平安道:“可是酒在聞的時候和喝的時候都有香氣。”
李易道:“酒香是以同時感受不舒服的辛辣為代價的。”
劉平安道:“天底下任何事情都是一樣,沒有隻得利益不付出代價的事情,都要付出那麼一點點。
如果你只想喝牛nǎi,那就不能同時得到酒的風光和炫目,也得不到酒的熱烈,人生就是這樣。”
李易道:“太子好有學問。”
劉平安道:“李老闆的學問也不淺。”
兩人不再說話,靜了片刻,劉平安道:“李老闆,其實我很欣賞你,你年輕有為,敢想敢幹,有擔當有責任感,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沒有你這麼出sè。
不過,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一處有一處的人情,在海州,在……,我的地盤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才能事業上升,大吉大利。
我這人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的,不敢說逆我者亡,但是我不喜歡有人擋我的路。只有跟你是例外,你讓我想起了一種細膩感,我想跟你一寸一寸的鬥,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過程。而我知道,最後,輸的那個人還是你。
實話實說,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在海州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這不正常,很不正常,我需要一個對手,而你,就在這個時候出現。
面對我的攻擊,你的反應就像是一頭……,不對不對,像是一隻蒼蠅,四處亂飛,可是到處碰壁。
我觀察你的反應,你要知道,這確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