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劍向少女肚腹刺來,此處正是少女的破綻所在,但見她回招不及,身上便要多個透明的窟窿。卻也是那青年打得歡了,忘了還有楊珞和蕭紫雨在側,他這一劍,又快又狠,從蕭紫雨鼻端掠過,“嗤”地一聲將她手中竹筷削為四截。
楊珞見狀眉頭一皺,也不見他如何出手,手中筷箸已將青年長劍夾住。青年這一劍原是快如閃電,可惜宛如刺入了大山之中,離少女的上腹只有半寸,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推進分毫。少年大驚失色,拼命運勁回奪,長劍卻偏生似銅澆鐵鑄,紋絲不動。
楊珞見他臉頰漲得紫紅,手中力量卻漸漸弱了,知道他若在苦苦支撐下去,難免會受內傷,當下手中一鬆,任他將長劍抽出,只拇指和食指一跳,用筷子順勢在他劍脊上敲了一下。青年奪劍,正在不遺餘力,誰知忽然間筷子鬆了,哪裡還能控制得住,身子向後猛然翻出,在地上滾了兩圈,摔倒在牆角里,眼前金星亂冒。
黃衫少女見狀哈哈大笑,蕭紫雨也是忍俊不禁。那青年搖了幾下頭,略略清醒了些,以劍撐地,想要站起,誰知長劍受力,“畢剝”地一聲響,竟然碎裂成數十截,原來楊珞剛才用竹筷在劍上一敲,早已將長劍震得粉碎。青年不虞有此一變,收不住勢子,又是一個跟頭撲倒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黃衫少女笑得彎下了腰,雙手按住腹部,眼中淚花閃爍,連長劍都拋在一邊了。
那青年面如死灰,從地上爬起來,恨恨地向楊珞等三人望了一眼,轉身向樓下奔去。
黃衫少女笑得夠了,拾起佩劍,向二人抱拳一揖,道:“多謝二位仗義相助。”
蕭紫雨道:“不妨事,只是日後遇著他,還要多加小心,對了,姑娘,你可是姓楚的?”
少女一愣,訝然道:“不錯,敢問這位姊姊如何得知?”
蕭紫雨道:“這麼說來,楚瑤姑娘一定是你姊姊了?”
少女聞言大笑,道:“原來兩位是我姊姊的朋友,怪不得肯施以援手,兩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便由小妹作東,請你們好好地大吃一頓。”
楊珞道:“不必了,姑娘如此冰雪聰明,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援手,在下實是多此一舉。”
少女道:“這位大俠說笑了,他劍招如此狠辣,要不是你及時出手,小妹早已命喪當場。”
楊珞一笑,道:“真的麼?我卻怕命喪當場的會是那個傾慕你的啞巴。”
少女一愕,道:“大俠何出此言?”
蕭紫雨聞言也是一愣,轉頭望向楊珞。
楊珞不緊不慢地飲了口茶,道:“姑娘方才敬他酒的時候,趁著他不注意,將桌上的一塊小銅鏡藏入腰間,是也不是?”不待她答話,又道:“其實你故意露個老大的破綻,引他刺向你上腹,那方位卻正是藏銅鏡的所在,等他一招得手,必定大喜,但見劍刺不入,又必定錯愕,就這一疏神的功夫,要傷他還是要殺他,全在姑娘一念間。再者,這酒樓如此大,為何姑娘偏偏要退到我們身邊?只不過因為我們的座位是在窗邊,而且姑娘的坐騎正在我們窗下,姑娘以我二人擾亂他心神,若是勢頭不對,隨時一個跟頭翻出窗外,落在你的寶貝白駒背上,那白馬如此神駿,姑娘的騎術又如此精絕,我看那他這輩子也別想追到你了。唉……與其說我救了你,不如說我救了他。”
黃衫少女越聽越是驚奇,末了哈哈大笑,道:“大俠果然是好眼力,小妹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還沒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蕭紫雨道:“這位是楊公子,我姓蕭,跟你姊姊有過數面之緣,也算是朋友。”
少女道:“我的名字叫楚琪,如果你們不嫌棄,我便稱你們楊大哥,蕭姊姊如何?”不等二人答話,又高聲笑道:“今日能與楊大哥,蕭姊姊相識,實在三生有幸,當然不醉不歸,小二,給我重新上菜,都拿到這邊來。”
蕭紫雨笑道:“不必客氣了,我跟楊大哥先來,已飽餐了一頓,只怕肚內已挪不出地方來消受你的盛宴。”
楚琪道:“不妨,我讓小二慢慢地上菜,咱們也慢慢地品嚐,就當它是晚餐,臨安美食乃天下一絕,姊姊既然來到臨安,當然要一飽口福。人生際遇無常,兩位都是縱橫天下的人物,錯過了今日,也不知何時方能再有閒暇到這豐樂樓中重聚,便算有了閒暇,陪你同來的也未必就是這位楊大哥,既然如此,何不權且珍惜今日,盡一番意興,與知己相悅,記取一件人生樂事?”
蕭紫雨聞言暗自忖道:“我已不久於人世,日後只怕當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難得楊大哥對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