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覺,沒人打擾。眼下魔教中這些人找到了他,他往後再也休想有半日清閒……啊呀,不好!”說到這裡,猛然省起,霍梅意來峒中修練“太陽神功”,眼下形蹤已露,如何還會在峒中繼續呆下去?非插翼遠遁不可,那自己還怎麼跟他習武?
方破陣想得沒錯。霍梅意自見明教諸人,便知此峒已非留身之所,欲練神功,須得另覓他處。他惱怒氣憤,為得正是這因由。自逃離黑木崖而來,他東顛西跑,狼奔豕突,真個是惶惶好似喪家犬,急急便如漏網魚,眼見這幫源峒山溫水暖,清靜恬人,兼之又有小禾服侍日常起居,方破陣依需按時供給食糧雜物,本已打定主意在此長期巖居谷飲,卻偏偏被仇道人等人發覺了形蹤,怎不叫他怒火中燒?只見他在明教諸人身前的草地上,不停地來回踱步,忽向方破陣、小禾二人怒目而視,恨聲道:“你們兩個小鬼頭嘰嘰咕咕,在說些什麼?”
小禾與他相處多日,早模透了他的脾性,對他已不象初時那般心存畏懼,聞言衝他一笑,道:“沒什麼,我和少爺在贊您老人家打架本事好,能打贏這許多人!”
霍梅意以精妙至極的武功,擊倒明教四大長老,小禾卻以頑童扭打爭鬥作喻,他一聽之下,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瞪了小禾一眼,又在原地踱起步來。走了幾個來回,忽發步朝洞內走去。出洞時,肩上、手中各多了個包囊,肩上背的,正是他隨身攜帶的那隻青色布囊,手中拿著的,卻是小禾的包袱。看樣子,竟是要棄幫源峒而去。
只見他走近小禾身旁,將手中的包袱扔給了她,側頭對方臘道:“你留在此處,若是有野獸出沒,便用那邊地上的大刀去砍它。”
方臘見他擊敗明教諸人,正自怔忡不安,聽他這麼一說,不明就裡,道:“仇道長他們……”霍梅意打斷他說話,向躺在地上的仇道人等明教四長老一指,道:“這些魔頭被老夫點了**道,二十四個時辰之內,內力凝聚不到一塊,動不了半步,你既是他們一夥的,便替老夫照料照料他們,別讓什麼野狗給叼了去。”方臘巴不得如此,應道:“行!”走將過去,拾起雷震那柄掉在地上的九環潑風刀,站到仇道人等人身邊。
霍梅意對方破陣、小禾二人道:“走吧。”方破陣愕然道:“去哪兒?”霍梅意道:“哪裡來,哪裡去。”方破陣還沒來得及開口,小禾已拍手歡呼道:“好啦,好啦,謝天謝地,咱們終於可以回家了!”方破陣記掛著習武之事,忐忑不安地問道:“霍先生,你要去哪裡?”霍梅意微微一笑,又是一句“哪裡來,哪裡去”,說罷抬腳便走,再也不瞧明教諸人一眼。
方破陣與小禾二人心想若不得霍梅意相助,自己可出不了這幫源峒,於是急步跟去。臨走之際,方破陣回頭對方臘大聲說道:“十三哥,明兒回家後,我再來找你玩耍。”方臘高聲答應了。
方才這一場大戰,足足鬥了兩個時辰,眼下已是日落西山,玉兔東昇。漸漸地,月移花影,涼風徐來,四下裡靜悄悄一片,唯聞鳥語禽言,松濤陣陣。
方臘深怕真有山獸侵襲,手提潑風刀,守護在四人身旁,不敢稍有疏失。
突然間,只聽仇道人一陣哈哈大笑,笑聲輕鬆歡快,於此月夜山野之中聽來,更顯得爽朗嘹亮。方臘大感驚奇,不明白仇道人與敵手相鬥敗陣虧輸之後,何以還能發出如此愉悅的笑聲?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呂師囊等三人躺在地上,齊齊側目向仇道人望去,眼中滿是孤疑之色。
仇道人見眾人一齊望向自己,笑道:“呂兄、雷兄、潘長老,你們看這幫源峒地勢如何?”他這句話問得突兀,呂雷潘三人之中,呂師囊最富機智,一向見事極快,聞言心頭大震,閉目沉思起來。雷潘二人卻是聽得稀裡糊塗,茫茫然不知其意何所指?仇道人微笑不語,似是胸有成竹。
呂師囊默想片刻,倏地睜開雙眼,臉上的晦氣一掃而空,繼之以興奮讚許之色,由衷讚道:“仇長老於敗陣虧輸之下,尤能慮及此事,這份無時無刻不為本教大計謀畫著想的忠誠勤勉之心,我呂師囊今日算是服啦!嗯,我看此事大為可行……大為可行……”
雷震早不耐煩,大聲說道:“你二人打的什麼啞迷?仇老道,有什麼話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莫要悶煞了俺老雷!”
潘五姑畢竟心細,察言觀色,覺出仇道人似乎是想到了一個什麼極為高明的主意,也道:“是啊。仇長老,你莫非是想到了什麼對付那胡番的好法子、妙主意?快說出來,咱大夥也好有個商量。唉,咱們這回截了這麼一個大跟頭,回去還不知怎樣向教主交待呢!”
仇道人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