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坐在自己的真皮椅子上,端著一個小紫砂茶壺,皮椅子後背一搖一搖的聽下屬彙報工作。這貨這幾年心氣兒還是滋養的不錯的,也算是氣定神閒,一派事業有成的悠閒樣兒。不過拿他現在的樣子,與見到趙學軍的樣子做對比一下的話,那絕對那不是一個人,有可能是雙胞胎。
現在的他像個刻薄勞動人民的周扒皮。趙學軍見到的那個王希是個橡皮人,怎麼捏吧都沒問題,怎麼折騰都不生氣的不倒翁。
無禮的咳嗽一聲,王希阻止了下屬的彙報:“等下,一條年產1000噸果汁的生產線,規劃地70畝?你開玩笑呢?都知道我佔了點子地,可是那也不是給你們準備的,你倒好,所有的規劃地你都當成七十畝給我算,你確定你真的做過市場調查嗎?我跟你說……新廠址佔地面積最多四十畝,絕對不可能更多了。你這個報告書啊……怎麼說呢,有點不合適……就這樣……再寫吧。”
念報告書的姑娘收起分析報告,忍了淚,扭身拉門想走,王希的聲音又從他身後響起:“據說,你是在外國念過書的啊?!哪個大學來著?哎……白瞎了父母的學費了,嘖嘖……太可惜了。”
姑娘瞪起一雙美目,硬是憋回淚水,幾步走到他面前,把檔案一甩:“我不幹了!”
王希驚訝的站起來:“哎呀,哎呀!你看你,我可什麼都沒說,從你進廠子三個月,我可就叫你寫了一份報告書?怎麼?累了?沒事,你先回家休息,休息!薪水嗎……照開,恩……你消消氣,回去玩幾天回來繼續寫,如何?”
一聲王希聽不懂的外國髒話罵完,那位少女將桌子上的檔案甩的到處都是後憤然離開。
王希挺抱歉的坐回椅子表情恢復嚴肅。這不是第一個了,從今年中旬開始,這樣的事情幾乎就沒斷過。老家那邊是媽媽跟村子裡的宗族親戚亂折騰,幸虧他在海南他們抓不到,幸虧自己有著趙學軍那樣的屬性,不喜歡回家鄉炫耀富貴,就連母親……這幾年王希不知道怎麼了,母親有點怕他,對他有些愧疚,因此處處小心翼翼。那份小心翼翼令王希無所適從,並不常回鄉去,自從王瑞考上名校之後,他更不願回去了。
王希今年23歲,按照老輩子人的眼光,他是到了年紀了,到了應該找一個女人,成一個家的時候了。國外歸來的爺爺伯伯們也似乎想借著親事把自己的檔次再往上推下,畢竟自己蹲過大獄。全世界好像只有趙學軍,趙家人對此事無所謂了。剛才走的這是關係戶的女兒,上次出國談生意的時候遇到的,一遇到就粘上了。
放下手裡的紫砂壺,王希拿起一塊絲帕開始認真的,慢慢的擦著桌子上的相片框,那是他與趙學軍在一個隧道路口摟在一起照的。趙學軍極不愛跟人摟摟抱抱,照片上那張臉異常嚴肅。
擦完,王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父親王路給他留下的那塊舊手錶,估摸著這會子軍軍該下課了。他放下相框,拿起電話打到傳呼臺,問趙學軍在那。
沒一會兒,傳呼那邊回了:椅子上。
王希哈哈大笑,心情莫名的好起來,他用手指彈了一下面前的照片,他用手指撓撓他的臉頰,鄙視下趙學軍那故作老成的樣子。嘴巴里低聲罵到:“只會豬哼哼。”
他又傳過去一條:“豬哼哼,家裡又給我做媒了。”
那邊回:他們不能這樣糟蹋祖國的花骨朵,你還嫩呢,掐幼芽是不道德的。
王希回:是呀,已經糟蹋了許多次了,我說豬哼哼,能不用糟蹋這兩個字嗎?
那邊回:傳呼臺的小姑娘不許我說髒話,“糟蹋”是她的底線。
王希:為什麼要對我說髒話?因為給我做媒?真搞不懂你為什麼生氣。
那邊回:天氣向來可以左右我的情緒。今天是第四天大雪。我討厭下雪天,你知道一到雪天我就感冒。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不選一個好姑娘處處呢?你也到了年紀了。
王希:你請假吧,貓冬!這個問題是我最想不通的,你知道我不小氣。可我每次想著處處吧,可一想到從此被人討便宜了,有人分享我的生活我的床鋪,有人必須歸我照顧了……我就無法接受。
接上條:從**到錢包上,我都無法認可。你上個星期問我,我喜歡的人,我會喜歡上什麼型別?我也不懂,沒人教過我這個。我爸來不及,我媽沒注意……
那邊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王希:如果說,要用語言來形容我的喜歡。好吧,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的願意她討我便宜,那就是我認可的喜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