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青書又試探的補充道:“三爺可是老太太親生的。”
“親生的又怎麼樣!”舒舒嗤之以鼻:“難道你沒聽說過麼,我們三爺可是個連‘母蒼蠅被他看一眼都要懷孕的’人!”
“這麼說,你原是不肯跟三爺的。”青書鬆了口氣。
“哪個爺我也不跟,我不是說了我想出去的麼!”舒舒撅嘴。
“還是跟了四爺的好。”青書語重心長道。
“四爺……哼!”舒舒想到估計此刻猶空空蕩蕩的床,心中驚懼了一下,接著反而上火起來,腹誹道——那又是什麼好人了!
青書可不知道這茬,看她滿臉不忿,不由笑:“四爺怎麼了?總不會四爺也是個‘母蒼蠅被他看一眼都要懷孕的’人吧!”
“那可難說!”舒舒仗著四爺根本不在,連聲音都大了起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人!”
“籲——”青書捂不及她的嘴,恨道:“我的個小祖宗,你也太無法無天了些!”
這當兒隔壁似乎傳來了一聲咳嗽聲,青書和舒舒都被嚇得呆住了。
舒舒想的是:難道四爺回來了?
青書想的是:難道四爺聽見了?
兩個人再沒言語,靜了一會兒,那邊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應該沒那麼巧吧,就被聽去了。”舒舒懷著一絲僥倖問。
青書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舒舒吐吐舌,兩人再沒說什麼,一個繡花,一個看書。
只是看書的有些心神不寧,繡花的也有些漫不經心。
舒舒為什麼會心神不寧青書並不知道,甚至因為自己正在漫不經心根本就沒發現舒舒的心神不寧。反之舒舒也這樣。
舒舒正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三爺跟四奶奶到底會說些什麼呢?
然後,又怎麼處置她?
這就是員工跟奴僕的不同了,員工不爽了大可以直接走人,她卻只能毫無作為的在這裡等待自己的命運。
還有四爺那裡。
今天她發現的事情太了不得了,四爺知不知道她已經發現了呢?
知道了的話又會怎麼著她呢?
殺人滅口什麼的……
想到這裡,舒舒狠狠打了個寒戰。
逃?
舒舒腦袋裡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就被無情地PIA到腦後去了。
且不說這是一件多麼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苦心算計經營的事情,就算她僥天之倖逃出去了,且於府壓根沒計較她這個逃奴所以沒到官府裡去登記什麼的,可爹爹孃親哥哥怎麼辦?他們可還是要繼續在這於府裡生活下去的,府裡丟了個大丫鬟這麼大的事就算沒傳到外面去府裡的人總歸會知道,知道了之後會不對爹爹孃親哥哥指指戳戳的?
來自主子的恩典估計也要少不少,孃親現在大小也算個管家媳婦,哥哥也是一個管馬的頭兒,她要一走,不用說,哥哥和孃親一定要被一擼到底的,然後就別說那些以前就眼紅嫉妒的人了,從來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無,到那當兒了那些人還不可勁作踐他們!
別說舒舒被他們疼了十幾年,就算舒舒是才穿過來的,她也沒道理讓別人為她受過不是?
第三十三章 夜談
別說舒舒被他們疼了十幾年,就算舒舒是才穿過來的;她也沒道理讓別人為她受過不是?
而在這府裡她又沒個別的靠山;救兵也沒處去搬;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等。
橫豎是等,痛痛快快是等;憂憂戚戚也是等;那何不痛痛快快的呢!
這麼一想,舒舒瞬間就淡定了,手裡的書也生動起來;不知不覺就讓她入了迷。
最後還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書上的字舒舒才驚醒過來。
“青書姐姐;你今天怎麼沒點燈?”舒舒奇道。
“啊?”
青書愣了一愣;才回過神來:“燈啊,忘記了。”
說著忙下床去點燈;又奇怪道:“今天怎麼都這時候了,還不見晚飯送來?難道三爺的接風宴還鬧到晚上不成?”
舒舒笑:“還沒到時候呢吧,這過了夏天天就一天比一天黑的早了。”
心裡頭卻也在嘀咕三爺,不知道他跟四奶奶到底談的怎麼樣了。
都這個時候了,不會還沒談完吧?
可要是談完了,怎麼不見四奶奶派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