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子啊,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戶部尚書王子述又接過話。
你來我去間,已經攤清楚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這話一出來,很明顯就是幫哥舒璟擋了一些矛頭,但又讓人挑不出錯來。
“這樣看的確左右為難,但要微臣說,這根本是京兆尹失職,皇營衛統領無能。居然能夠任歹人將這樣的紙條發的滿城都是!否則的話,換與不換,誰有知道?這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西蠻奸細已經深入到什麼程度了!耽誤之急,應該嚴懲京兆尹劉渠與皇營衛統領衛遼,後讓有能之人取代!”吏部尚書嚴晟這時不冷不熱的開口。
“微臣失職,請皇上恕罪啊!”吏部嚴尚書話音方落,京兆尹劉渠當即滿面惶恐的跪下,額頭已有大滴汗珠滴落。
被扶著的北堂辛奇鬍子不禁抖了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吏部尚書嚴晟,抬手抹了一下眼淚,跟著開口:“臣以為吏部尚書說的有禮,自上次西蠻奸細潛入攝政王府刺殺攝政王妃,到後來的寧郡主被西蠻毒蛛所傷,再到今日的皇長子失蹤,西蠻人猖狂的行徑。京兆尹居然一點建樹也無,到現在都沒有逮到一點蛛絲馬跡,不得不讓人生疑。”
從吏部尚書一開口,再到北堂辛奇的附和,三王就已經不打算再開口。雖然皇長子被擄是主因,但現在的情況分明是北堂辛奇想借機將屬於哥舒璟一派的京兆尹與皇營衛給拉下馬換上自己的人,他們要插手了,可就有站隊的嫌疑。
“劉渠,你該當何罪?皇長子被擄這件事發生後,你又做了什麼?”這時,一道清冷明晰的聲音傳來,瞬間引得所有人的視線。原來是自眾臣進來後一直沒有開口的哥舒璟終於開了金口!
京兆尹一怔,汗都不及擦,趕忙說道:“回皇上、攝政王!微臣已經在第一時間嚴查此事了,查出是幾個城內的乞丐所為,這些乞丐都說是收了一個黑衣蒙面人的銀子,讓他們將紙條扔大街上。乞丐們窮困潦倒,目不識丁,又個個愚鈍,只為了一口飯活命,根本考量不到各種因果就照辦了……而後不待臣嚴懲這些人揪出幕後主使,就衝來一群憤怒的群眾,將這些乞丐活活給打死了!”
“什麼,竟有這種事?”北齊帝震驚,“哪裡來的刁民?你有沒有將這些刁民抓起來查問,這些人會不會也是同黨?”
“回,回皇上,是這些日子坊間關於攝政王妃被人屢次陷害欺辱的謠言不斷,淳樸的百姓們以為這些人存心要造謠害死攝政王挑撥聖上與攝政王的兄弟關係,致使君臣不和,他們家園動盪,所以一時氣不過才……”京兆尹眸光閃了閃道,“畢竟王爺與皇上兄弟情深其利斷金,這些年為百姓和朝廷的付出,百姓們都是看見的!”
北齊帝聞言瞭然,但也怒氣上湧:“這些人就是太可恨了!”說著卻是快速的看了眼北堂辛奇,又瞪向南陽王喝罵:“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啊!”
南陽王被罵的一怔,趕忙跪下請罪:“皇上饒命,臣知罪!”
“你知罪有用嗎?你知罪能將朕的皇兒救回來嗎?若不是你教不好女兒,最先有那些事情,百姓能氣的打死人證讓線索斷掉嗎?”
北齊帝憑著這些日子積攢的一股怒氣,突感頭腦一熱,牙一咬,轉而又對北堂辛奇道:“國舅你也是,當初好好的招惹我皇弟妹做什麼?還說她失德,如果不是她,如今咱北齊還不知道失了多少座城池,多死了多少英勇將士和百姓了!你德高望重了,但你道好,罵完人,還把自己氣病了,然後是省心的回家養病了。門外事,左右與你沒有關係了!累得朕天天跟著發愁,你說你……”
說著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隻字不提殷璃飛拿鞋子抽北堂辛奇臉的那段。
“皇上——”北堂辛奇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身子都不禁一陣晃悠。彷彿怎麼也沒想到,一向畏懼自己如虎的北齊帝居然敢這樣當眾質問責怪自己。
北堂辛奇突兀的一吼,北齊帝猛然回神,對上他的眼神,突然就一個機靈怔了一下,下意識抬手觸唇。這刻也是驚愕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罵了國舅?!
“難道朕說的不錯嗎,你要有辦法救出皇長子就說。沒有的話,也別添亂了,怪東怪西的有什麼用處?當務之急,朕是要皇長子平安、皇弟妹無事、北齊山河安定!”雖然心頭懼震,但北齊帝還是一口氣說完,都能感覺到自己劇烈緊張的心跳聲。但不知為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而且還有越說越興奮的衝動感。
吏部尚書也已經驚住,原本醞釀了一肚子的話生生壓在喉嚨裡,偷偷覷了一眼哥舒璟,沒有敢再吱聲。
“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