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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變得有些不穩。

看來,太久沒回家的他也開始有點不適應這類應酬了。他需要出去透透新鮮空氣。

“小姐,您的飲料。”邱卓含笑接過橙汁。

再回首。咦?人呢?

剛才分明看見三個人在那裡有說有笑,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怎麼一轉眼一個人都沒有了?放眼場內,總算在飲料區找到了並肩而立的紀澤懷和歐陽琳。可是,他呢?

真是的,怎麼不由自主又去關心起他來了。

訕笑自己這種不知何時養成的可笑習慣。收回眸來悠悠品起杯中的橙汁。果然是鮮榨的,而且果味非常濃郁。應該是新奇士的極品。能參加這種富豪家的聚會,最大的好處也許就在於,平時去星巴克坐一下都覺得太過奢侈的自己,可以盡情享受免費的、絕對頂級的美食美飲。只是,再怎麼努力地吃喝,也吃不回自己兩天的薪水吧。

“今天,誠蒙各位光臨小孫的歡送宴。”

唔?歡送?歡送誰?紀澤脈嗎?可是,他離家也不是頭一遭了。

“愛孫年紀輕輕就能入讀知名學府,實屬不易啊。”

“才十七歲就被劍橋錄取,可喜可賀啊。”

“他日必成大器。”

只要紀老爺子一開口,還怕周圍會缺溜鬚拍馬的人嗎?

十七歲就被劍橋錄取?如果沒記錯,那個傢伙,也是十七歲被哈佛錄取的吧。那一年,可沒有這樣大的排場。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沒有比較的時候,大家也只道是紀老爺子對小輩要求嚴厲。現下有了比較,才知道那根本和嚴厲無關。

這或許就是他會失蹤的原因吧。想著,便不自禁邁出了離開的步子。

爬滿野薔薇的牆旁,那個披上月光的挺拔身影是如此落寞而魅人。

“不會又哭鼻子了吧。”她忍不住出聲。

被驚動的人緩緩轉身,抖落了一身的月光。黑瞳含笑攀上她的眸。

“看來要讓你失望了。”

原本就悠揚而低沉的聲音,配著身後的花海,美得彷彿在看一場華麗的歌舞劇般。

“失望的人是你吧?今天你爺爺為了澤懷這樣隆重的擺宴,我想我能體會你的感受。”她對此覺得非常抱歉。雖然這件事與她並沒直接的關係。

“你不能。”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她不可能瞭解自己的感受。被最尊敬的人徹底忽略的這種怨、這種傷,不是簡單的委屈和憤然就能形容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沒有人能夠明白。

她注視著紀澤脈一雙沒有任何訊息可讀的深邃黑眸。發現自己或許真的不能。即使這樣近在咫尺,她都沒辦法捕捉到他內心所想,她又憑什麼說能理解他呢。

他早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紀澤脈了。不是那個高傲自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被傷到自尊的人了。如果說上次見面時,他已成功收斂了自己那外露的張揚;那這一次,他更是高竿到了可以隨心所欲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即使說著那樣傷痛的事情,他竟然還能戴著微笑的面具。

“就算我不能幫你,至少你能幫我吧。”既然幫不上忙,索性換個話題吧。

“聽上去好像是虧本買賣。”他仍是笑,眼神卻分明在鼓勵。

“幫我找一下陳默吧。”

笑容仍在,黑瞳卻沉了沉,“他欠你錢了嗎?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的。”

“是。”他是欠自己錢。可是,更多的,是自己對他的虧欠。

“不會是情債吧?”他目含嘲諷。

她卻無聲陷入了沉默。

他自那突然的靜謐中,已然找到了答案。

“有些涼了,進去吧。”說時,那悠揚的聲音有些意興闌珊。

他們的離開顯然未給這喧鬧的大廳帶來任何的影響。

紀澤脈給自己端了一杯Martini的同時遞給邱卓一杯香檳。

“我不喝酒。”她小聲抗議。

他眼中微染笑意,微微貼近她耳邊輕問:“江湖兒女也會怕香檳嗎?”

那陣陣溫潤的暖風似長了眼睛般直鑽入她耳膜一直癢癢地爬入心裡。

臉上一陣發燙。不知是為那句話還是那奇怪的感覺。胡亂接過酒杯,捧著便往口中灌。

他笑,輕抿了口杯中的烈酒。黑眸中的心思永遠讓人琢磨不透。

“澤脈哥哥,你回來了嗎?好久沒見到你了。”

伴著一陣香風,邱卓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已經被一股力道頂離了紀澤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