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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去就不願回來了。”

“或許吧。”對她來說,任何地方都要比現在所立的這個地方要誘人。

紀澤懷看了看錶,“卓姐姐,真不好意思,我該去接琳了,你不用客氣,自己隨意。”

她點頭應好。

自己隨意?這不是家人會對自己說出的話。這是主人對客人的寬宏大度。

這就是為什麼她拼命想逃離紀家的原因。紀家的人越是對自己顯得客氣而有禮,她就越覺得他們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她的身份原不配得到尊重,會被尊重只不過是因為紀家人的寬容大度。

她沒有權利要求他們像對普通朋友那樣對自己,因為紀家的普通朋友非富即貴。她甚至連能有資格同他們說上一句話,都是多虧了她“幫傭女兒”的身份。

恨透了這種感覺。明明存在著那麼懸殊的距離彼此之間還要粉飾太平。她寧願紀家人看到她直接露出鄙夷不屑,也不喜歡他們這樣客氣有禮,卻讓自己處處感覺自己是個外人。

該死。自己都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敏感,紀澤懷不過只是說了一句“自己隨意”,為什麼就要亂七八糟地想這麼多。她快受不了了,踏入紀家就會不自覺生出的壓迫感、緊張感,逼得她想心中所有的念頭都只剩下逃。

黑眸穿過人群,鎖定在那個一身職業套裝的人身上。

她竟然也來了。

幽幽的眸細細打量著她。一如既往的齊耳短髮,但謝天謝地,總算不再是格子襯衫和牛仔褲。一年的職場浸淫,她已漸漸生出原本不曾有的幹練與從容。

只是……淺勾唇角,還是不夠老練,以至於自己一眼便察覺了她眉眼間強掩的不自在。

這樣的環境,她自小便耳濡目染,竟然還是無法融身於其中。這算不算是一個特例,可能是因為開啟始她便將自己當做旁觀者去審視一切,所以不但無法體會個中樂趣更是充滿了排斥和不自在。

“澤脈,上次米蘭那個合併案贏得很漂亮。”

回首,笑對上眼前這個富家千金。幾年不見,她出落得越發美豔動人了。

“多謝誇獎。”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很紳士地表示著感謝。

“為什麼不趁勝追擊呢?”顯然這個問題困擾美人許久,所以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問出。

“窮寇莫追。”他意味深長地一笑。

追擊?他是有追,只不過追的不是商機,而是他的一個表妹而已。米蘭的慶功宴還未來得及擺,喻大小姐就直飛了開普敦。他這個肩負著勸回重任的表哥除了跟到南非根本別無選擇。

“琳,澤脈哥。”好不容易自一群富豪千金中突圍的紀澤懷微笑著加入到兩人的談話。

目光幽幽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堂弟。在爺爺的細心呵護下,他真是絲毫不染世間凡塵,再點個光圈,估計就可以飛天成仙了。幸福的孩子。

“小懷,你看你爺爺多寵你,不過是提前入讀劍橋,竟然擺出這麼大的排場。”歐陽琳淺笑著,唇邊兩個梨渦若隱若現,甚是養眼。

“因為很不容易啊。”對著歐陽琳,紀澤懷笑得一臉燦爛,完全沒有大人的樣子,可當視線轉向紀澤脈時,卻已然隱去了眸中的笑意,“我這回可是跟澤脈哥打成了平手。”

“我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紀澤脈斂眸而笑,所有翻覆的心思全被長睫遮蓋。

“我可是一直把哥哥當成目標在努力。”仍是那樣陽光的笑容,可目光卻透著與年紀不符的凌厲。

他抬眸,再對上紀澤懷的黑瞳已防備得當,讓人窺不破內心所想,“能做你的開路人,我甚是欣慰。”

自幼就同這對兄弟走得很近,兩個人再怎麼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那隱隱的火藥味也難逃她的雙眼。

“澤懷,我口好渴,給我拿一杯果汁吧,拜託了。”找比較好下手的人提出要求。

“好,我帶你去。”紀澤懷聞言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同時毫不顧忌地牽過她的手,滿臉堆著可愛的討好,“今天特地讓他們為你準備了鮮榨黑加侖呢,還有你喜歡的草莓……”

含笑的眸直到目送他們行遠,才漸漸轉冷。

自己還沒勸回喻顏就被恩准重返紀家的真正原因,原來是這個。記得自己十七歲那年領到哈佛的入學通知,那樣激動地遞給爺爺,他只淡淡一句,“學費我會打在你賬上。”便揮手示意自己離開了。

環顧四周,這場夜宴還真是奢華。四處彷彿都閃著耀目的光芒,那樣強烈而奪目地朝他壓迫過來,連呼吸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