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時,只有滿臉的無辜。唐果心中一沉:怕是又著了他小子的道了。
在要好了房間,備好了洗澡水的時候,他往她的耳邊一趴,可憐兮兮的說自己身上有傷,洗澡不方便,要她幫他洗的時候,門邊一暗,有人擋住了光線,投下一個陰冷的身影。
寒非離陰側側的聲音傳來:“不如我來幫你洗。”手指扶在腰間的劍柄上摩挲著,彷彿準備用它來給洛羽痕洗洗澡。
洛羽痕眼中一寒,殺氣畢露。唐果見勢不妙,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您今天早晨還飛來飛去的跟只強壯無比的大鳥一樣,就甭裝嬌弱了。小獅子你也幾天沒洗澡了吧……你也回房好好洗洗,我給你們守門,免得被人偷看了去!”
不由分說就跑了出去,順便把寒非離搡出去,幾把推進隔壁他的房間,自己則小狗一樣,蹲守在門口。
身後的屋內傳出輕輕的水響。她顧不得去想像此刻屋內美人出浴的香豔畫面,蹲在地上發愁的畫著圈圈。一隻獅子一隻狐狸,天長日久的這樣互相咬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過了一陣,忽然的,有對話的聲音傳進耳朵,引得她順著聲音的來源摸了過去。對話聲來自寒非離的房內。咦?她方才明明看他是一個人進到房間裡去的,此時不是應該在洗澡嗎,是在跟誰講話?
或者是一邊洗澡,一邊講話……
正文 掉進狐狸的澡盆
或者是一邊洗澡,一邊講話……
“……隔閡如此深重,牽絆至此,毫無意義。……了斷那份傷人傷已的心意吧……你們二人之間的隔閡,並非那個人……即使沒有他,也難有善果……”
話音斷斷續續的,聽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是男聲。話題倒好像探討的很是交心,聽起來關係很不一般啊。
沉睡良久的腐女的心甦醒了,她猥瑣地摸到窗邊,舔破了窗紙,往裡面望去……
沒有想像中的香豔畫面,那桶洗澡水被晾在一旁孤單的冒著熱氣,寒非離衣冠整齊的坐在椅上,靜靜的低垂著目光。身前立了一個黑乎乎的斗篷人,只望一眼那輪廓,就知道是鬼魂兄了。他從絕影宮的人手中脫身了!
怪不得她沒看到有人進去,人家是穿牆進去的!!
腐女的意願沒有得到滿足,但看到很久不見的鬼魂兄,她卻是十分開心的。忽的推開門,一步闖了進去。
“鬼魂兄!”她撲上去扯著他的袖子叫道,“好久不見你顯形了,好生掛念啊!你是怎樣從絕影宮的人手裡跑出來的?哦對了,沒人能關住鬼魂。”
“……”蝠影無言以對。
她仔細的看了一眼蝠影唯一露在面罩外的下巴,道:“鬼魂兄瘦些了。是不是絕影宮提供的伙食不夠好呀?”
“還好。”蝠影說。回身對著寒非離作了一輯:“少主子,我先回去了。”
唐果問:“回去?回哪裡去?”
“絕影宮的人在營地不遠處駐腳,我要回去趕晚飯。”
“……”唐果又驚又囧。他難道是被劫出癮來了?!“喂,你不要看紫衣宮女們長的漂亮,就主動自投羅網呀。她們做菜都用毒藥當調料的。”急得回身扯了一把寒非離的衣袖,道:“你倒是說話呀,鬼魂兄既然跑出來了,就不要回去了。絕影宮的人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寒非離淡淡道:“蝠影自有分寸。”
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再回頭看蝠影時,已不見了人影,而門窗照舊閉得好好的。……好吧,反正他來去自如,他既不怕蹭飯蹭到毒,她也無可奈何。
隔壁忽然傳來一聲悶悶的痛呼。唐果像被蜜蜂蜇了一般,拔腿就往隔壁跑去。
寒非離坐在桌邊一動未動,眼看著她的衣角一撩消失在視野,眼底忽起波瀾,然後一分分的沉了下去,轉變成沉沉暗湧,直至寂若寒潭。
……
唐果撞開房門衝了進去,一眼看見洛羽痕蜷坐在浴桶中,一隻手緊緊扒住桶沿,似乎是為了不讓自己滑倒在水中。額頭擱在這隻手的手背上,黑髮溼溼的垂下,看不見表情。
她心中一緊,奔了過去。注意到他的另一隻手捂著胸口。她原本以為是他不小心扯痛了傷口,卻注意到包紮在腰腹的繃帶早已解下,被丟在不遠處。他本傷的不重,再加上他自制的靈藥,應該沒有大礙了。不是傷處疼痛,心口倒疼起來了,是怎麼回事?
雙手小心翼翼的落在他的溼發上。臉上已驚嚇得失了顏色。
他動了一下,慢慢抬起臉來,隨著他的動作,溼發從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