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君珂和柳杏林萬般努力,藉助那個偷來的黑罐子,翻遍當地山林,翻爛無數醫書,最終找出來的制勝靈藥,舞茸。
柳杏林在提煉分析了黑罐子上的無數草藥沉澱之後,終於確定了這種藥物的關鍵作用,決定術前術後,都將以此作為納蘭述的主要用藥。
兩人費盡心思找出這東西,心裡也沒有把握,卻不知道在現代那一世,這東西另有一個名字叫灰樹花,已經被公認為有效的抗癌藥物之一。
柳杏林站在他面前,兩眼放光地盯著納蘭述,割除傳說中“十癰九死”的腫瘤,對他來說也是極大的挑戰,但他不覺得緊張,只覺得興奮。
一種勇於將一切疑問破除的興奮。
這也是君珂只對他放心的原因——這才是真正大能醫者擁有的素質。
納蘭述一飲而盡。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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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求見陛下。”此時的宮門前,七八個老者帶著一群護衛,被一群野人族御林軍,死死擋住。
牛一今天親自看守宮門,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豎起一根胡蘿蔔粗的手指,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成,三天之內,所有人都不得入宮,這是聖旨。”
“我們也不行?”大長老今天也來了,聽見這句臉色鐵青,天語長老身份超然,以前他出入宮禁都不需通報,但自從三年前納蘭述給了他們顏色看之後,天語長老們開始收斂,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居高臨下。
但他們此刻依舊覺得無法接受——我都老老實實通報了,納蘭述你還要擺什麼架子?
一旁的傳經長老也皺起眉,他和納蘭述關係向來不錯,不比大長老他們得罪人,此刻連他也被拒之門外,不由心中不豫。
牛一斜著眼睛看這群闊別幾年的老古董——擺什麼死人臉?本統領已經夠給你們面子,親自和你們在這裡羅唣,換成別人,早一棒子打出去。
“陛下有恙,不能接見任何人。”牛一一板一眼揹著戚真思的交代。
“病了?”二長老立即道,“那正好,咱們去給陛下診脈。”
“有韓太醫在呢。”牛一咧嘴笑。
“韓巧?”三長老一陣大笑,“韓巧的醫術還是我教的,你聽過師傅不要要徒弟的?”
“沒聽過。”牛一老老實實回答。
“那好,我們進去吧。”眾長老展開笑顏,往裡便走。
一支大腿般粗的手臂橫了過來,手臂的主人老老實實地道:“我沒聽過,和讓不讓你們進去,有關係嗎?”
“……”
“牛一,我等是宮廷御賜供奉長老,有自由出入宮禁之權!”
牛一掏掏耳屎——好癢。
“牛一,你阻攔天語長老,會受到御史彈劾!”
牛一把耳屎彈了出去,崩一下彈在大長老腦門上,啪地一個小包。
“闖!”脾氣最爆二長老一聲喊。
“殺!”牛一兩眼放光,咧嘴大笑,迫不及待。
“……”
“牛一,我們不要進去了,那你轉告陛下,把柳先生請出來也成。”硬的不成來軟的。
“柳先生不在。”牛一拼命搖頭,“陛下不見人。”
“這是怎麼回事?”一直不說話的傳經長老忍不住了,他倒不是覺得尊嚴被侵犯,而是忽然發覺不對勁。
為什麼慶典不辦?為什麼忽然百官放假?為什麼牛一如此死守?為什麼陛下連他也不見?為什麼宮中忽然如此清靜,吵了半天,連個過來的人都沒有,陛下身邊幾大嫡系親信,一個都不見人影?
難道……
傳經長老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渾身汗毛立時一炸。
難道陛下出事了?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多心,確實這種種情由透著詭異,叫人不往那方向想也難。
“苦忍。”他轉頭吩咐身後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光頭男子,“算一算。”
那面容沉肅的光頭麻衣男子,手指一攤,幾枚形制特殊的龜甲在掌心滾動,驀然一枚龜甲跳出,鏗一聲落在地上,撞出一道裂紋。
那光頭男子蹲身一看,臉色一變。
“陛下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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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特製的密室內,一盞巨大的水晶燈熠熠生輝,水晶燈經過特製,明亮聚光,又不透煙氣。
柳杏林戴著消毒過的口罩手套,韓巧同樣裝扮,給他打下手,兩人的裝束,和一邊托盤裡的用具,以及室內的各種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