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上來,“你別走!別用這招嚇我!我……我以後不管你了,真的!什麼豆腐西施,作坊貴妃,羊肉小妹,生煎包蘿莉,我都不管你,你別走!”
“沒有豆腐西施!羊肉生煎包統統不要!”納蘭述執著地伸著手,要去夠他的娘子,“我會為你堅守我的貞潔,決不讓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染指,相信我!”
“我會對著豆腐唏噓垂淚的!”
“我會對著鞭痕懷念你的鞭子的!”
“相公!”
“娘子!”
兩情悽切,生離死別,六月飛雪,執手落淚,滿碼頭一掬同情淚。
一個年輕人狠狠抹一把淚水,“好悽切,好感人,回去可以寫一篇,叫《集市聞夫妻生離死別賦》……”
一個姑娘吸吸發紅的鼻子,轉頭就開始狂奔,奔到城郊一座破廟裡,一把抓住一位年輕和尚的褲帶,“善智,我想通了,世事多變,與其坐等命運宣判,不如憐取眼前——我們私奔吧!”
“死漢子,”一位大媽狠狠拎住了丈夫的耳朵,把鼻涕甩在了他的身上,“看看人家,看看你,老孃這四十年白活了!”
“那是騙子和悍婦!”那倒黴漢子哀號。
“騙子和悍婦咋了?”大媽一口呸出去,“你也就一個修腳匠,敢瞧不起人家?”
“那是,”漢子小心咕噥,“你比那悍婦還悍婦……”
“你說啥?”
“啊……”
一個說書先生兩眼放光,鼠須抖動,“有了!明天的新題材,‘碼頭惡霸強搶民男,苦情夫妻生死之別’!”
……某對奧斯卡最佳入戲獎人士,當晚,令碼頭附近出現七八個說書版本,十幾篇又臭又長的朗誦詩,十多戶夫妻吵架,五六個少女私奔,私奔物件從和尚到剃頭匠都有,還有一個女的……並間接導致之後幾年該鎮私生子數量激增……
“帶走帶走!”劉公子眼見群情激憤,頓時變色,急急一揮手。
君珂一個騰空,抱住了納蘭述的腰,“我們夫妻同體,搶了他,我也要跟著!”
“最好不過!送上門來的哪有不要之理?”劉大公子心花怒放,“走了走了!都散了散了!”
“呔!”忽然一個少女跳了出來,一身短打,手持雙刀,威風凜凜,小辮朝天,“光天化日竟然強搶民女……哦不民男,真是目無王法,快把人放了!”
肥皂劇本里必有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人士,還是及時出場了……
納蘭述望天,君珂翻白眼——能不這麼狗血麼?
少女哇呀一聲,揮舞雙刀,殺氣騰騰衝過來,先去砍那個抓住納蘭述的家丁的膀子。
家丁慌忙縮手,這一刀收不住,眼看就要砍到納蘭述手臂,那少女一聲驚叫,“哎呀你快躲……”
話音未落,忽然那家丁又轉了回來,莫名其妙手中刀一抬,便擋住了少女的刀,隨即有兩雙手,閃電般從那家丁抬起擋住的胳膊之下出現,對準少女肘彎,手指一彈一推——
少女驚叫一聲,只覺得那家丁的刀上忽然有大力用來,迴旋洶湧,浪潮般無可抵禦,瞬間就被彈飛了出去,落在三丈外,傻傻摸頭。
納蘭述君珂同時縮手,撣撣衣角,對望一眼,若無其事。
滾你丫的。
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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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往驛站走,劉家這種身份,奉命上京運送皇后冠服,是不能想入京就入京的,必須要等禮部發文許可才行。
納蘭述跟在一群家丁之中,前呼後擁,看起來不像是被強擄的,倒像他出巡模樣。
“大哥你輕點,”納蘭述弱不禁風地道,“你抓得我好痛。”
家丁們鬆開手,露出訕笑的表情,“喲,倒忘記你滿身鞭痕。”
君珂臉黑了一黑。
家丁們出於對納蘭述的“同情”,沒怎麼看守他,但對君珂可沒那麼客氣了,嚴看死守,不停用眼睛吃點豆腐——畢竟大多數人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
納蘭述默默數著——三個想揩油被避開的,四個總朝胸口望的,兩個試圖捏屁股被踩腳的……嗯,記下。
君珂默默數著——劉大公子瞟了納蘭十八眼,三次試圖捏他的腰,兩次試圖摸他的臉,還誇了一句“好肌膚!”……嗯,記下。
因為納蘭述“飽受蹂躪”,因為君珂“纖纖女子”,使劉大公子完全失去戒心,直接命令將人帶入他的房中,家丁要留一兩個保護他,被他不耐煩地給趕了出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