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韋家公子”,長身玉立,白衣如雪,戴著有點近似宋朝書生常用的幞頭帽子,這種君珂以往都覺得有點傻的帽子,戴在他頭上,卻令人覺得溫雅,覺得文弱,像看見梅花落雪,小橋樓頭,滿室墨香書卷裡,有人含笑撐腮,投一抹水色清潤的目光。
君珂忍不住要感嘆一把——美人就是美人,無論衣服怎麼傻,都能穿出風華。
哪怕這美人是個和尚。
對面的梵因卻不像她這麼無措尷尬,一本正經,淡定自如,微笑道:“自從流花郡失陷,家中老小一直擔憂嫂嫂安危,幾次思量著要派人去救,不想嫂嫂吉人天相,竟然已經安然返京,因為哥哥公差出京,家中便著小弟來迎,迎迓來遲,嫂嫂恕罪。”
君珂聽他語氣恭謹,一口一個“嫂嫂”說著無比流利,想著那萬眾中央神般的釋子,那冰清玉潔不打誑語龕裡花,頓時覺得人生虛幻……
此時才明白,果真是“韋家來人接”,只是接的這個人太脫出想象,怎麼會是梵因?他知道她來燕京?他是怎麼在這燕京郊外迎上她的?韋家的其他人知道嗎?
一抬眼正遇上梵因目光,沉靜安詳,永遠都有能令她瞬間心定的力量,君珂靜了靜,也扯出微笑,道:“竟然是三弟來迎,辛苦三弟。”
她也不知道梵因排行,胡亂一說,反正梵因也不會拆穿她。
梵因微微一笑,親自和護送的朱恩等人道了謝,命下人贈上銀兩,這些邊軍將士俸祿微薄,都歡喜不迭千恩萬謝,又覺得攀上了韋家,以後無論如何都有了幾分交情,心滿意足打道回府。
君珂看著那些軍士返程,心中也一鬆,正要說話,梵因已經笑道:“一路風塵可累了?前方家中設了蓆棚,專門救濟今夏北方大旱後逃難的難民,嫂嫂可先去歇一歇。”說完伸手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