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以伐西陲,令尚書右僕射、特進、代國公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節度三軍,總攬軍政,統籌全域性;令兵部尚書侯君集為積石道行軍總管;刑部尚書、任城王李道宗為鄯善道行軍總管;涼州都督李大亮為且末道行軍總管;岷州都督李道彥為赤水道行軍總管;利州刺史高甑生為鹽澤道行軍總管。另,遷左武衛將軍張允文為左衛將軍,聽於大總管節制。並突厥、契苾之眾擊吐谷渾……”
眾將領聽罷,同時半跪在地:“喏!”
左右衛乃是諸衛之首,從左武衛調到左衛,算得上是升遷了。然而張允文的心頭卻是隱隱有些不快,原因便是那侯君集依然出現在這次出征隊伍裡邊,還是積石道的行軍總管。
不過既然李世民已經安排下來,他也不再多言。當張允文剛要邁步出殿的時候,李世民卻是叫住了他。
“允文啊,你可是心中有所怨言?”李世民表情淡淡的說道。
“末將不敢!”張允文抱拳答道。
李世民看著張允文的表情,卻是笑道:“允文見侯君集充於出征將領之中,心中自然不忿,可是侯卿前夜前來宮中,痛哭流涕,向朕陳情,並將那吐蕃使團送與的財貨盡數充於內庫。朕見他誠心悔過,便讓他參與此次戰爭了!”
張允文頓時心頭不屑的撇撇嘴,原來李世民就這樣被侯君集的財物給收買了!雖然這樣想,但是口中卻說道:“侯將軍既然已經悔悟,那出征吐谷渾也是理所當然!”
見張允文這般說,李世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拍拍張允文的肩膀:“此次西征,事關重大,你與諸將可要戮力同心啦!”
從太極殿出來,張允文先是到偵察營去了一趟,他需要向偵察營士卒們宣佈這條參戰的訊息。
先是召集了營中中級軍官在大帳之內,分列坐下,張允文坐在首位。
“各位同袍,今日我來此處,乃是有一件大事宣佈!”張允文面色嚴肅,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大唐即將發動一場大的戰役,對吐谷渾全面開戰。而我偵察營將在參戰序列,隸屬於行軍大總管李靖部,由其直接統領。現在我宣佈,偵察營進入戰備狀態,所有士卒從即刻起,取消一切活動,進行兩場模擬對抗,爭取儘快回覆狀態!唔,這時間便定在七日之內。七日之後,便開始出發追趕大軍!諸位可曾明白?”
“喏!”眾人同時起立,大聲的說道。
“好!看來諸位是鬥志昂揚,士氣如虹啊!”張允文笑道,“既然這麼有幹勁,還不快下去安排!”
眾人“嘻嘻”一笑:“放心吧,頭兒!我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許久了,哪能沒有幹勁啊!你放心,兄弟們可是枕戈待旦,隨時做好了準備的!”
張允文頓時讚許的點點頭。
這偵察營的軍營離羽林衛的軍營不遠,也就隔著一座玄武門,兩座軍營分據南北,偵察營在北,羽林衛在南。站在玄武門城樓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兩座大營的一舉一動。
一名騎士正縱馬疾馳,從羽林衛大營出發,一直往北而去。
此時是大白天,這玄武門敞開,並未限制出入,只是在有人經過的時候盤查一下對方身份即可。但是,這些守衛計程車卒對於熟識之人,盤查得也並不是那般嚴厲。比如這位縱馬而過的白甲騎士。
在這位騎士剛到門口的時候,守門計程車卒便是嬉笑起來:“蘇大哥啊,你這般急卻是要去何處啊?”
“偵察營!”蘇定方沒有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口中冷冷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幾名士卒頓時面色一變:“偵察營?蘇大哥怎會去要去那個地方,那裡邊的人可個個都是怪物啊!”
自從偵察營駐紮在玄武門以北之後,這些守城樓計程車卒每日天不亮便聽見悠長的牛角號響起,接著便是一陣陣呼喊著“一二三四”的號子聲響徹玄武門。天色亮了之後,這些守城樓計程車卒便看見一個個穿著溼透了的單衣計程車卒扛著一段粗大的圓木,從北邊跑回軍營。雖然隔著老遠,但是這些士卒還是看見了偵察兵們薄薄的單衣貼在肉上露出的肌肉輪廓。
在連續看了這些偵察兵平時訓練十天之後,這些自詡為百戰銳士的守城士卒頓時冷汗如漿,暗忖著這樣的訓練強度換作自己來,恐怕也撐不了幾天吧!而這些偵察兵們竟然是天天訓練,讓這些守城士卒實在是佩服不已,久而久之,便稱呼其為“怪物”。
蘇定方聽到這守城士卒對偵察營的稱呼,卻是見怪不怪,牽著馬快步往北走去:“去辦點事!”說著,走過玄武門,在眾士卒微微奇怪的目光中,往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