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膩了,“不就是皇祖母的壽宴嗎,屆時自有人去準備,不用我們操心。”
“哎,你誤會了,不是這事!”
秦昭玉一臉神秘,將她拉到前方僻靜處,壓低聲音,興奮莫名:“是演武大賽啦!”
“演武大賽,不是還早麼?”
這大夏王朝傳統的演武大賽,每五年一次,秋季舉行,由皇宮禁衛軍、羽林郎以及京師駐軍當中選拔出摔跤射箭的能手,聚在一起比試,最終的勝者將由天子御賜大夏第一勇士的封號,封賞無數,一路提攜。
前些日子聽朝時就聽有朝臣提及此事,當時也沒怎麼在意,秦驚羽暗道慚愧,難不成這個從來不進朝堂的四皇弟,還比自己率先打探到什麼內幕訊息?
想起他在未央宮當衛尉的孃舅,不由試探問道:“怎麼,改期了?”
秦昭玉點頭道:“我昨日聽舅舅說,今年的演武大賽改在這月舉行,已經沒幾日了。”
“真改期了?”
“是啊,據說今年當選的勇士將入主宮禁,成為禁衛軍統領……三皇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什麼好,每日都要請安聽課的,哪裡有時間去看——”秦驚羽心頭一沉,揮手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找地方玩去。”
“哎,三皇兄,三皇兄!”
秦昭玉看著那急急離去的背影,無奈嘆息,還想跟他討論下這奪冠的人選呢,怎麼就走了?
不過,既然那聞名大夏的少年將領要回來參賽,那還有什麼疑問,鐵定就是他了……
一路疾走,健步如飛。
秦驚羽心懷怒怨回到明華宮,看見琥珀立在門邊,劈頭就叫。
“叫燕兒過來,我有事問他!”
坐在書案前,仰頭飲下一大口茶水,以洩胸口微微翻騰跳躍的火氣。
過了半晌,才見那道溫潤儒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沉穩步進。
“殿下,找我何事?”
“當然有事。”秦驚羽示意他關上房門,走近過來,取了書案上的簿冊,隨意翻翻,信口問道,“近日天京城裡安插的影部弟兄,有些懈怠吧,都沒幾條有用訊息傳上來……”
燕兒不緊不慢提醒道:“殿下,你昨日才誇過他們。”
“是麼?”秦驚羽也不臉紅,朝他揚起手中的冊子,“這上面,沒遺漏什麼重要訊息吧?”
重要二字,被她咬得極重。
扔個臺階過去,只盼那少年低頭認錯,一切就此作罷。
“沒有。”
秦驚羽萬萬沒想到,那少年一臉坦然,兩片薄唇竟是清晰吐出這樣一句,微怔之下,依舊保持著淡漠平靜的語氣:“你確定麼?”
“是,我確定。”
話聲剛落,就聽得一聲拍案巨響,黑影一閃,簿冊當頭擲在面前,臉頰微微生疼。
燕兒面色未變,只躬身輕道:“殿下息怒。”
“息怒?你叫我息怒?”秦驚羽雖然極力壓抑,卻是真的生氣,忍不住低吼,“你說,演武大賽這樣大的事情,為何隱瞞不報?!”
見他抿唇不答,又冷聲道:“別告訴我,影部還沒查到……”
燕兒抬頭看她,眼神並不慌亂,悠悠答道:“不是,是我覺得,那並不重要。”
“不重要?燕兒,你越來越放肆了!”
“燕兒不敢。”
“你——”眼見他還梗著脖子不服輸,秦驚羽咬牙切齒,生生擠出一句:“那你認為什麼重要?”
“昨晚潛入殿下寢室之人的身份和行為,比較重要。”
呃,還在跟自己計較這事?!
秦驚羽眯眼看他,上下打量,要不是心知他那太監身份,單聽這口氣,活脫脫就像個打翻了醋罈子的大男人!
燕兒氣定神閒站在那裡,沒一絲愧疚,全然一副你說我就說的姿態,直把秦驚羽恨得牙癢,又好氣又好笑:“好了,我平日太寵你了,就知道威脅我,跟我較勁。”
看這主子當得,還被屬下欺負,真遜!
秦驚羽自嘲笑笑,暗地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才道:“好吧,我告訴你實話,那不是普通小賊,正是我讓影部著手調查的玉面狐狸,程十三。”
“程、十、三。”燕兒一字一頓,低低重複,似是在暗自確認,垂下的羽睫擋住了滿眸幽火寒雪。
“不錯,這該死的採花賊,居然能隨意出入皇宮,我很擔心下月太后壽宴的安保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