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眼,也沒有絲毫要她平身的意思,“本宮只問你,當日,胡金縷設計陷害本宮的事情,你可知情?”
卜春堂眼珠一轉,立時推了個一乾二淨:“回公主,草民是做生意的,胡知府照顧草民的生意,花錢買了小倌置辦酒席,至於她要做什麼……草民卻是一點也不清楚,也不敢問,就是問了,胡知府也不會說不是?”
寶珏斜睨著她,明知道她在說謊,卻不點破,“那本宮問你,當日那個小倌現在何處?本宮要辦胡金縷,還得他出來做個人證。”她想,若是直接要人,只怕這卜春堂要放刁使壞,不肯輕易放了人出來,只好說得事態嚴重些,把她先將住再說。
不想卜春堂乃是市井出身,這點伎倆全騙不了她。
“這個麼……”卜春堂一臉為難,“不瞞公主,溫伶日前自個兒贖了身,現在已經離開了縈夢樓,草民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你胡說!”在寶珏的扈從裡閃出一個瘦小少年,指著卜春堂的鼻子,對寶珏大聲說道,“公主!老闆在騙您!伶哥哥根本就沒離開!他、他被這惡毒的女人關起來了!”
“十六!你小子竟敢誣陷老孃?!”卜春堂大怒,露出潑婦本色,“你活膩味了是不是?!”說著翹起袖子,揚著拳頭就要去打。
“放肆!”寶珏一聲厲喝,“本宮面前,不許口吐汙言穢語!”
“是,是,”卜春堂慌忙煽了自己幾個耳瓜子,一邊可憐兮兮地說,“公主,您可別信這小子啊!十六他這是誣陷草民吶!公主您可要給草民做主啊!”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本宮也不能偏聽偏信,這樣吧,就讓本宮的人馬在你這縈夢樓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搜上這麼一搜,若是沒人,本宮就治這少年誣陷好人的罪,若是人在……本宮就治你個欺君犯上之罪!”
說完,也不等卜春堂答應,手一揮,就讓帶來的侍衛扈從們,樓上樓下、挨間挨戶地搜了起來,一會兒功夫,侍衛們來回報,並沒有發現,卜春堂緊張的臉色頓時一鬆,“公主,草民就說人早走了吧,您還不信,瞧瞧,現在可不就……”
“公主!人找到了!”一聲稟告,敲碎了卜春堂的一臉得意,就見十六領著一個侍衛從樓內一個暗道出來,侍衛手中橫抱著一個人,那人用床單裹得密密實實,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正是當日那個妖媚的溫伶。
“卜春堂!你還有什麼話說?!”寶珏滿臉怒意,“好啊!竟敢欺瞞本宮!你不是說他已經走了嗎?如何又在這裡尋了他出來?!”
卜春堂眼見事情穿幫,慌忙磕頭道:“公主,您是有所不知,原是溫伶這個賤人偷了客人的貴重東西,草民生怕傳出去對草民的生意有礙,故而方才沒敢承認。還望公主開恩!草民不是存心欺瞞公主殿下的!”
“他偷人東西?”寶珏斜睨著卜春堂,“他偷什麼東西了?”
“回公主,是一支玉石寶簪。”卜春堂小心地回答,一邊從懷裡摸出簪子遞了上去,“上面還有皇家的印記……所以,草民以為,乃是他趁公主怠於防備之時,偷偷拿了的……草民正想親自給公主送了去呢,不想公主您倒先來了……”她不說自己貪圖寶物,又不想放了溫伶離開,只說為公主追回贓物。
“那簪子不是他偷拿的,是本宮賜他的。”寶珏冷冷說著,看卜春堂一臉的曖昧之色,便知此人又想歪了去,她也懶得解釋,“本宮賞他東西,原是為了讓他脫離這煙花之地,不想卻害了他,算來本宮也有些責任……不過,你濫用私刑也是不該!”
“是,是,公主教訓的是。”卜春堂聽她言語之間已有鬆動,趕緊虛聲應和,“公主教訓的是,草民日後一定注意,再不敢如此行事了。”
“本宮問你,這溫伶的賣身銀子要多少?本宮來替他出。”
“使不得,使不得!草民如何敢收公主的銀子?!公主瞧著他喜歡,只管領了走便是!哪裡還要出什麼銀子?只當是草民孝敬公主的。”卜春堂此刻雙手亂擺,一意推卻,心裡只盼公主收了溫伶,自己雖然是對溫伶用了點私刑,可這幾年待他也算不錯,他應該不會反咬一口才是。溫伶的手段,她也清楚,若是日後溫伶能在公主身邊站住了腳,自己不也就傍上一棵參天的大樹了麼?想到這裡,不由滿臉堆笑。
寶珏一邊把玩著手裡的寶石簪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宮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今天既然本宮要替溫伶贖身,自然也不能白佔你的便宜,這樣,本宮給你三千兩銀票,你把溫伶的賣身契給本宮,從此以後,他就再不是你樓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