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了,不由得漾開一絲笑容,“若能如此……是我的福氣……哪裡還會那樣不識好歹……也不枉我這一生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虛弱地問道:“公主……我……我可以求你件事麼……”
“什麼?”濃重的鼻音帶著深深的哽咽。
“你能不能……能不能親我一下……”蒼白的臉上,泛著羞怯的紅暈,“我……我想嚐嚐被你寵愛的感覺……就象……就象駙馬那樣……”
緊緊地抱住懷裡纖細柔弱的身體,似是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骨子裡去,寶珏輕輕地吻上那雙幾乎冰涼的唇,那雙曾經紅潤的唇,如今已經死灰一片,顫巍巍的小舌,羞澀地迎了出來,試探著舔著她的紅唇,對於他無言的乞求,她只有順從,於是,她將他含入口中,糾纏著,品嚐著,隨後又帶著他返回家園,領略著他的甜蜜風光……
“真好……”他喃喃地,在她深恐他喘不過氣而退出這場嬉戲之後,“公主對我真是太好了……還有駙馬……我知道當日是我誤會了他……公主,請你替我對駙馬說聲對不起,還有,告訴他,我很感激他,把公主你借給我……”
傾聽著公主有節奏的心跳聲,苓瓏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幸福正牢牢地包圍著自己,“我喜歡你……公主……我真的,真的很喜歡……若是我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該有多好……”他低喃著,嚥下最後一口氣,在寶珏的懷中垂下了年輕的頭顱,眼角分明還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苓瓏——”公主悲傷的呼喚,在喜房裡迴盪,門外,駙馬掩面而泣,四個小廝也是滿心的悲傷。
新婚之夜,苓瓏身穿大紅喜服,在寶珏公主的懷中去世,年僅一十七歲。後經公主與駙馬商議,將其骨灰瓷壇葬於正在修建的公主陵墓中,位列公主與蕭文夫妻穴之右側。
駙馬痛哀其早亡,以素日雅擅之丹青,依當日初見之風華,為苓瓏做畫一副,以做紀念,並在畫上提公主所做、悼詩一首:昨夜夜半,枕上分明夢見。語多時,依舊桃花面,嫣然美少年。半羞還半喜,欲去又依依。覺來知是夢,不勝悲。
此詩改自韋莊的《女冠子》,寶珏央求蕭文提與畫上,以示對苓瓏的一片懷念。蕭文卻以為是她自己寫的,想到詞中情真意切,也不禁黯然神傷。
俺是後媽,俺不HD,俺對不起廣大的“苓粉”,俺把你們最後的希望也打了個稀巴爛,俺讓可憐的苓瓏連起死回生的可能都扼殺了,俺要檢討,俺要深層次挖掘地檢討……不過,改是不可能的了…_…;苓瓏用這樣的方式退場,在寶珏心裡留下無可替代的位置,俺對他應該也算不錯的呀(抱頭鼠竄……)
上部 第十六章
半月之後,寶珏處理東湖太守的上報摺子有了迴音,帝都皇城的女官來傳聖旨,對寶珏維護地方吏治的舉動大加讚賞,對沐笙屏和方美婷的工作予以肯定,沐笙屏接任東湖太守一職,方美婷回京之後,另做安排,這樣一來,等於是給此次巡查劃上了一個句號。
蕭文想盡快讓苓瓏入土為安,也催著寶珏早日起程回京,所以,寶珏便命跟班隨從們收拾行裝,擇日就要回京。沐笙屏得了訊息,便來替公主駙馬送行。
席間,沐笙屏吞吞吐吐地向寶珏表達了求親之意——原來,她熱心仕途,年少時結髮的夫郎早已去世卻一直未曾再娶,此次一路行來,卻是看上了駙馬身邊的兩個少年,想要娶一個回去做繼室。
至於為什麼只說看中駙馬身邊的,而不是公主身邊的,乃是因為她生怕公主身邊的兩個小廝亦是公主的枕邊人,只是目前暫時未明身份,所以,她不敢造次。再說,秋住冬行品貌亦是不差,比之墨珠、紫玉又多了幾分親近可人,故而,她才想從那兩個少年求一個回去。
寶珏不敢答應,只說要問問駙馬的意思,又寒暄了幾句,曲終人散之後,便回到蕭文處,屏退了秋住和冬行,把沐笙屏的意思說了一遍。
蕭文聽了,只是冷笑:“雲兒,你還看不出來麼?秋住和冬行若不是我的小廝,和你這寶珏公主沾著些關係,她一個翰林出身的讀書人,如何會瞧得上他們?還不是為了攀上公主的關係,將來也好大樹底下趁涼嗎?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去回絕了她去!”
寶珏攀著他的肩,笑道:“你也不必這樣氣惱,我承認你說得是不錯,可是,你也不能不替你這兩個小廝著想不是?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今年已經二十了,尋常人家的男子不是早就嫁了?難道你還要他們蹉跎了歲月終身陪著你不成?你如何忍心耽誤他們的青春?沐笙屏也許是有些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