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一直不接電話,所以……兩分鐘前,古小靈已經開著車朝他家裡去了。”他又奸笑一陣,“嘿嘿嘿……這種小場面,她能應付。”
“哈?”封不覺接道,“難道古小靈也是……”
“嘿嘿嘿……放心,她是人類。”伍迪道,“也不歸我管轄。”
“嗯……”封不覺沉吟道,“我說……我認識的人裡,到底有多少非正常人類?”
“無可奉告。”伍迪回道。
“呵……”封不覺冷笑,“那來說說我吧。”他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叩了叩自己的太陽穴,“你對我的腦子幹了什麼?”
“嘿嘿……這還用問嗎?我封印了你的恐懼啊。”伍迪回道。
“為什麼?”封不覺又道。
“啊……為什麼呢……嘿嘿嘿……”伍迪將問題重複了一遍,隨即又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你也不想答嗎?”封不覺道。
伍迪聳肩:“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哦,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不是什麼生理上的不治之症,你暫無性命之虞。”
“哈……”封不覺乾笑一聲,臉上寫滿了不爽,“還真是個令人振奮的訊息。”
“嘿嘿嘿……或許,這個訊息能讓你稍微高興一點兒……”伍迪繼續道,“你並不是唯一一個被封印者。”
“哦,還有誰?”封不覺用冷漠的口吻接道。
伍迪咧起一邊的嘴角,念出了那個名字:“黎若雨。”
封不覺眼神一變,然後沉默了幾秒,才道:“不對,你說謊,她是可以感到恐懼的。”
“嘿嘿嘿嘿……我可沒說她被封印的情緒是‘恐懼’啊。”伍迪回道。
封不覺神情一緊,他努力回憶著自己和似雨相處時的每一個瞬間,回憶著她的一言一行……但卻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你是猜不到的。”伍迪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封印的存在。”他笑著接道,“黎若雨的封印,早在她剛出生後不久就已設下了。因為是嬰兒的大腦,所以處理起來更加容易。對成年人的腦子下手,可能會出現陰影,但她的封印……是人類的醫療裝置無法觀……”
噗——
只見封不覺突然站起,衝著伍迪的臉揮了一拳。
“嘿嘿嘿……”伍迪的臉頰重重捱了一下,但他只是推了推眼鏡,不以為意地笑道,“我上次就說過……‘當我們再見面時,你會很憤怒的’,你瞧瞧……”
“我的手指好像骨折了。”封不覺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拳。
“如果我們的對話能恢復到理智、融洽的氛圍中。”伍迪道,“我可以考慮幫你把手治好。”
封不覺一邊用死魚眼瞪著伍迪,一邊回到原位坐下,坐定後,他舉起了右手,朝對方豎起了中指。
伍迪對此不以為意,只是打了個響指,便幫封不覺修復了手上的傷。
“你一定覺得……我們這些把人類當成玩具一樣隨意擺弄的傢伙,非常可惡吧。”伍迪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身在遊戲中的你,與那些Npc、怪物、衍生者的關係,又是怎樣的呢?高緯度的存在會去在乎那些低緯度生靈的感受嗎?你會去關心一個遊戲中的普通喪屍嗎?你會不會去考慮……他在被感染前叫什麼、做什麼工作、有沒有妻兒和父母在等著他?”
封不覺沒有回應,他確實也思考過這些問題,可得不到答案,或者說,他不願往深處想。
“這只是你們人類的癥結之一。”伍迪笑道,“你也不必太糾結了,嘿嘿嘿……”
“你不願說出‘封印’的理由……”封不覺開口道,“那至少告訴我……她被封印的情緒是什麼吧。”
“是什麼呢……”伍迪仰起頭,悵然道,“那是一種強烈的、發自內心的情緒,那是任何科學都無法解釋的一種情緒;它是富有詩意的,充滿幻想的……它會讓人刻骨銘心,讓人如痴如狂……讓人不顧一切地朝著自己無法戰勝的對手揮出拳頭……”
“‘愛’……是嗎?”封不覺打斷了他,“和恐懼不同……無法愛上別人,是不會被自己察覺出來的……”
“bingo!”伍迪喊道。
“你有意把這個情報告訴我……”封不覺接道。
伍迪直接說道,“當然是為了和你做交易了。”
“交易內容?”覺哥應道。
“你幫我辦事,事成之後,我不止會解除你的封印,連她的也一併解除。”伍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