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者花了十分鐘的時間便完善了封不覺所提出的幾項建議。
他取消了所有人的挑戰豁免權,並加入了“由裁判拋硬幣決定先攻權”的規則。
這樣一來,在對決成立前,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先擔當出題者還是猜解者,而靠著硬幣所決定的攻防順序,雙方也無話可說。
另外,為了縮短資金差帶來的客觀差距,“二次借款”也開始了;借貸的上限為該遊戲者當前持有金與排名第一者的資金之差、並四捨五入求整。
順帶一提,目前排名第一的人,就是封不覺。
“時間”上的領先讓他獲得了更多的狩獵機會……截止至十點整,他的持有金已經達到了三十萬美金以上。
因此,二次借款的金額就以他為參照。
舉例來說,某人輸得只剩下一萬美金不到了,他就可以借二十九萬;而若是手頭有六萬,那就可以借二十四萬……
當然了,他們還得在自己所籤的第一份合同基礎上,再籤一份新的補充合同。
長話短說……
至十點三十八分,二次借款開始了。
雖然主辦者手下有著一群堪稱頂尖的法務和財務人員,但合同的擬定和列印依然花去了二十分鐘左右。
說實話,在不出錯的基礎上,這些人的工作已經是極有效率了……不過主辦者似乎還是不太滿意,因為他不喜歡等待。
“快點兒!人渣們,借點兒錢還磨磨蹭蹭的,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在遊戲者們借錢的時候,主辦者已在二樓高聲催促起來。
的確,距離午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就算按封不覺所說,將每局對決的時間縮短到二十分鐘以內,他們也玩兒不了太多局。
…………
十點四十五分,所有有需要的人都已完成了二次借款。
此刻,勝負再開。
這一次,每個人都已知曉了資金的重要性;沒有人再縮手縮腳、猶豫不決,他們都孤注一擲地將資金的金額提到了三十萬的上限。
於是,在這個時間點上,所有遊戲者的資金差便消失了、挑戰彼此的權利亦被放開、攻防順序則看天意。
簡而言之……他們又回到了一個相對公平的競爭狀態。
當然了,並不是說剛才那些“領先者”的優勢已蕩然無存,因為……至午夜時分,即“猜數字對決”結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要先把“借款”還清,然後再結算“籌碼”。
所以,落後者們的劣勢依舊存在,“二次借款”只是給了他們反撲的資本和機會。
至於能不能在逆境中翻盤,就得看他們在接下來的表現了……
…………
“少爺,我有一事不明……”對決重開後十多分鐘,西裝大漢A找了個時機,對主辦者道。
“什麼事?”主辦者這會兒心情不錯,他用輕快的語調立即應道。
“蔣道德向您提出建議的目的,我能看出來……他是怕您原本想去改的那套規則會對他過於不利,所以才提了一套比較折中的方法。”西裝大漢A接道,“但讓我看不懂的是……為什麼他到現在仍在積極地賺取籌碼呢?”
“是啊……少爺,我也不明白……”西裝大漢b這時也說道,“按照當前的局勢,他理應儘量拖延時間、採取保守的策略才是。”他微頓半秒,再道,“作為領先者,完全沒必要去繼續‘爭取盈利’,他們只要‘少虧’一點,就能在結算時穩居前列了。”
“呵呵……”主辦者聞言,笑了起來,“這也不怪你們……”他搖了搖頭,“你們之所以看不懂他的行為,是因為你們那最基本的‘思考模式’就和他不一樣。”
此言一出,兩名西裝大漢皆是一臉疑惑地望著主辦者,等待著他接著往下說。
“你們、以及這幾百人中99%的人,都是基於‘活下去’這個理念在思考的。”主辦者停頓片刻後,接道,“在這場遊戲中的活下去、在今晚的賭局中活下去、回到外面的世界……活下去……”
西裝大漢A吞了口唾沫:“少爺……這想法……不對嗎?”
“這裡面並不存在什麼對與不對……”主辦者回道,“只能說,你們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意志’,即代表了所謂的‘正常’……”說著,他的視線已投向了會場中的覺哥,“但是,那個男人……他的想法和你們不一樣,或者說——‘不正常’。”
“他……難道想著要死?”西裝大漢b很耿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