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找我王某,所為何事呢?”
“王老闆是生意人。”封不覺道,“我找你,自然是為了談買賣。”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去,並不以為意地坐到了炕沿兒上,“至於為什麼選在這個時間來,我也是無可奈何……”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白天的時候,鎮上有些‘狀況’,導致我不方便進鎮;好在……一個多時辰前,那種‘不便’已不復存在了。”
“那從一個多時辰前,到現在……”王窮對覺哥上炕的行為倒也不是很在乎,從容地接過話頭應道,“……你和你的師妹,又去做了些什麼呢?”
“呵呵……”封不覺笑了笑,“我們去找了一個人,問了他一點問題,然後把他的頭砍了下來,帶到了你這裡。”他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哦,當然了,進你的院子之前,我們還弄暈了你宅子周圍的守衛,進來之後又和程管家聊了幾句。”
“哦……”王窮點點頭,“對了,我還沒問呢……”他忽然看向了程威,“老程啊,今兒是吹得什麼風?你怎麼會乖乖幫他們傳話的呢?”
程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回應王窮的人,是若雨。
“因為他輸了。”她用冰冷的語氣言道。
“他跟你們動手了?”王窮問道。
“沒有。”若雨回道。
“那他是怎麼輸的?”王窮又道。
其話音未落,若雨已微抬右手,握住了佩劍的劍柄。
那一瞬,她目光一動,凌厲的殺氣頃刻間就充斥了整間屋子。
那殺氣彷彿一雙無形的手,僅僅扼住了屋內每一個人的咽喉,就連覺哥都感到了那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叱——
說時遲,那時快,若雨殺意剛起,便見一道黑影從樑上疾竄而下。
那影子快似驚鴻、勢若奔雷,眨眼間已殺到若雨跟前,其雙手也已握住了兵刃。
然後,他的動作就停止了。
那不是稍稍一頓,而是完全僵住不動。
一滴豆大的冷汗,從程勇的額上淌落,滑到鼻樑處,一分為二。
他站在那裡,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劍客。
她的容貌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那出塵的氣質和美貌讓人一眼難忘。
但此刻,這些肉眼可見的表象,都已被凝重的劍意所掩蓋,變成了可以忽略的事情。
若雨的手沒動,劍也還在劍鞘裡。
但從程勇的角度來看,對方的劍鋒,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上。
他不動,是因為動不了。
他的手、他的腳、他的軀幹、乃至是手指、眼皮……都不能動。
只要動一下,他就會被斬殺。
這就是程勇在這一瞬所感受到的……
寂靜,持續了十秒左右。
十秒後,程勇的身體一鬆,整個人像是垮下的積木一樣,軟倒在地,大口喘息起來。
冰冷的汗水,已覆滿了那他那張驚駭的臉。
這時,收斂了殺氣和劍意的若雨,才邁著四平八穩的腳步,走向了炕邊。
她若無其事地從行囊裡取出了一個用布包裹著的、還在往外滲血的人頭,隨手便將其放到了炕桌上。
擱下人頭時,若雨接著先前未完的話,回道:“就是這樣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