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覺哥和若雨從王窮的房中出來時,天已大亮。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討論,他們和王窮之間的合作關係,終於是確定了下來。
在這個劇本的眾多Npc勢力中,王窮肯定不是“武力”最強的一支,但在“情報”這方面……他卻是無人能及。
這樣的角色,是封不覺最樂意去聯合的型別。
透過和王窮的交涉,覺哥他們的那個支線任務——【查明彌兕客棧兇案的原委】,已經順利完成。
雖說在取“鏡”的人頭前,封不覺也已設法從其口中套出了一些事來,但他當時得到的資訊還不足以結束這個任務。因為……“鏡”也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直到腦袋搬家時,鏡也只透露了一些劇本的基本情況而已,像這類情報……隨便去抓個二流門派的弟子,也能問得出來。
好在,鏡的身上還有一疊來自王窮名下錢莊的銀票……
封不覺正是透過這些銀票,才找上了王窮;而在和王窮聊過之後,那彌兕客棧的疑團,也就全部解開了。
說起來……這“鏡”也是倒黴。
前一天的下午,經過一番苦戰,他總算是成功地殺死、並假扮成了棉道人。
完成了偽裝後,鏡便拿著王窮給他的銀票出了鎮,企圖到鎮外的某個地點與自己的“同伴”會和。
沒想到,他剛走出臨閭鎮沒多遠,就遇上了封不覺和黎若雨。
覺哥一看這貨的資料強度比一般Npc高出一大截,就上前與其交涉,至於交涉的結果嘛……反正對兩位玩家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眼下,成功聯合了王窮之後,封不覺對這個劇本里的各種情報已是瞭然於胸。
他的腦海中,也已開始對今夜之事展開了佈局。
然而,他無法料到的是……自己殺死“鏡”的舉動,已經讓原本劇情的走向發生了劇變。
…………
話分兩頭,與此同時,臨閭鎮外。
荒林之中,一塊偌大的岩石上,儼有一人正襟跪坐。
那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五十歲上下,鬍子拉碴。
他戴著斗笠,穿著厚實、但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其手邊,還放了一根用布裹著的、棍狀的物體。
雖然是裹在布里,但任何人只要看上這東西一眼,都會感覺到……這是一件兵器。
“天亮了。”忽然,男人的身後,傳來了說話聲。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和她的同伴一直就站在距離這中年男人不遠的一棵樹旁、靜靜地休息。
他們兩位,都是玩家,Id分別是【織田愛】,和【佐佐木銘】。
“我知道。”片刻後,中年男人不緊不慢地開口,應了一聲。
“鏡沒有來。”織田愛又道。
“對,他沒來。”中年男人道。
“昨天你說……他最遲傍晚到,結果我們就這麼白白等了一夜。”織田愛道。
“你想說什麼?”中年男人問道。
“她想說的是……眼前,無非就兩種可能。”織田愛還沒回應,她身旁的佐佐木銘便用他那病怏怏的虛弱語氣搶道,“其一,鏡自己帶著錢跑了,其二嘛……”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可以感覺到,當他說出那個“二”字時,岩石上的那個中年男人的氣息……已發生了變化。
“嗯……”沉吟一聲後,中年男子復又開口,“要殺死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哼……未必吧。”織田愛聞言,冷笑一聲,“或許對鎮上那些傢伙來說很難,但就我而言……十招之內,必可取他性命。”
“那你覺得……”中年男子接道,“和你們相似的那些‘異鄉人’,也能辦到嗎?”
“能不能像織田那樣在十招之內解決……這不好說。”佐佐木銘接過話頭,回道,“但單純追求‘殺死’這個結果的話……對他們來說不會太難的。”他說著,將視線定在了對方的背影上,“只要有心的話……就算是對付你,也並非是毫無辦法。”
“原來如此……”聽完佐佐木銘的話,中年男子冷靜如故,淡淡地接了一句。
說罷,他便拿起了手邊那根被粗布包著的棍狀物,並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既然是這樣……”中年男子站定後,抬手拉了拉斗笠的帽簷兒,“那就不必再等了。”
此言一出,織田愛神色一變:“什麼意思?你要進鎮?”
“對。”中年男子給出了肯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