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同落銀講說了一遍。落銀也覺得這件事情實在蹊蹺的厲害。
兇手大費心機的去殺害一個可有可無的陳家長子,這說出去,當真令人費解。
而這慎密的手段,絕不可能是誤殺,想來是預謀了許久。
兇手的殺人動機根本猜不透,如此一來,就很難鎖定兇手的範圍。
他們能想到的,想必官府也已經想到了,就因為找不到可疑的物件,但又不能對這樁大案置之不理。才對唯一跟此案沾到邊兒的葉記大肆發作。
想來真也是夠倒黴的,就這樣無辜地被牽扯了進去。
“我想去陳府一趟。”落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陳府?”榮寅拿一種‘你瘋了’的眼神看著落銀。
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是在葉記賣出去的茶葉裡發現了致死的毒,官府又封了葉記的鋪子,所以想必此刻陳府中人已經認定了葉記就是真兇,已經恨透了葉記的人。
這個時候落銀過去。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嗯。”落銀毫不遲疑地點頭,方才榮寅來之前,她就是打算去陳府的。
“這個時候你去陳府作何!”榮寅口氣裡含了些訓斥,“難不成你要去跟他們理論,企圖打消他們的懷疑不成?”
這麼天真,可真不像葉落銀。
落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根本不會聽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等我將事情查明再說——”榮寅怕她胡來似得,又補了一句,“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你現在身份敏感,不宜出面。”
落銀臉色正了正,搖了頭說道。“我認為事情的關鍵還是在死者陳甫志的身上,與其大費周折的去調查其它,倒不如直接從陳甫志身上下手。”
人都死了,從一個死人身上能查出什麼來?
榮寅眉間閃過一絲疑惑。
“你是說……”
落銀點點頭,眼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來。道:“如果真的查不出什麼來,再想旁的辦法吧。”
“可你的身份不宜出現在陳家。”榮寅提醒了一句。
落銀一挑眉,反問道:“這有何難?”
……
半個時辰後,睿郡王府的馬車來到了陳府門前。
陳府門前停著不少馬車,多是奢華隆重,想是陳衡官場中的好友得了訊息,前來悼念的。
府前鎮宅的一人高有餘的石獅上繞了兩圈白色的綢布,襯著兩頭原本雄偉不凡的石獅似乎都帶著種難言的哀傷沉重。
這是樂寧的規矩,家中有喪便會在門前掛起白綢,直到下葬之後過了頭七才會撤去。
身著麻布素縞的家丁一左一右立在大門兩側。
家丁認出了這是哪個府裡的馬車,一個連忙誠惶誠恐地去迎,另個則是小跑著前去稟告了陳衡。
只見一身素黑的睿郡王從馬車裡出來,身旁跟著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廝。
“奴才參見睿郡王——”陳府家丁忙地俯首見禮。
“免禮。”不怒而威的聲音傳入家丁的耳中,家丁面色恭謹地起了身。
不多時,府內就行出了一位身材高大魁梧不凡,有著一張國字臉的年輕男子。
男子同樣身披素縞,疾步來到榮寅跟前,行禮道:“見過睿郡王——睿郡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這是陳家的嫡出二少爺,也就是陳甫志的二弟陳甫言,現也在兵部就職,在城內乃是出了名兒的專橫跋扈,欺軟怕硬。
“不必多禮。”榮寅抬手虛扶了一把。
“家父因大兄突逝,經不住打擊,現下臥病在床不便親自來迎,便讓甫言代之,怠慢指出,萬望睿郡王海涵。”陳甫言面含愧色地說道。
榮寅面上不漏聲色,微一頷首,道:“無妨,本王只是來送陳大公子一程,還望二公子轉告陳大人,節哀順變,保重身子為先。”
“多謝郡王體恤,甫言一定轉告父親。”陳甫言側身讓道兒,恭敬地說道:“郡王請——”
榮寅一頷首,負手邁進了府門內,身後青衣小廝垂首緊跟其後。
陳甫言隨之提步入內,榮寅看不到的時候,他眼中這才浮現了濃濃的疑惑。
榮寅做事果伐,與人相交也是亦然,平素想攀交的人多是失望而歸,他們陳家也試著巴結過,但諸般無果。榮寅更是從未主動來過陳府,今日怎麼突然想起來要來悼念鮮少謀面的陳甫志了?
若是換在從前,陳衡定然喜不勝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