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佯裝戲蝶,為的便是讓小姐公子們避免鬧出瘸子相麻子的鬧劇。
蘇慕雲與蘇夕蓉、蘇夕顏三人恭恭敬敬的在花神像前磕了頭,許了各自的願,避開了周家的人,一行人朝一側的禪房走去。
楊姨娘笑盈盈示意跟來的婆子,取出了帶來的點心,擺了一桌,轉身又來請錢氏等人入座。
“二小姐,這是你最喜歡的五香糕,快來償償。”楊姨娘將一碟色澤金黃香脆的五香糕擺放到了蘇慕雲的跟前。
蘇慕雲垂眸看著那碟子裡的五香糕,稍傾唇角微挑,探手取了一塊放到蘇夕蓉跟前,輕聲道:“三妹妹你也償償吧。”
蘇夕蓉呵呵一笑,看了蘇慕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歡吃這種糕。”說著將那五香糕推回到蘇慕雲跟前,“你喜歡,姨娘才特意做的。”
“是啊,二小姐不是一直都喜歡的嗎?”楊姨娘在一是輕聲道。
喜歡?!蘇慕雲眼裡的笑意斂了斂,若是一個人會被自己的喜歡給害得生不如死,試問她還敢說喜歡二字嗎?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蘇慕雲探手取了那糕放在鼻端輕輕一嗅,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道:“還是跟小時候一個味。”
楊姨娘眼裡的笑意便越發的濃了,看了蘇慕雲道:“你這償還沒償呢,怎麼就知道是同從前一個味呢?”
蘇慕雲聞言撩起眼,看著楊姨娘道:“聽姨娘這麼說,這糕和從前不一樣了?”話落,不待楊姨娘開口,又道:“姨娘可是有了新配方,添了別的東西?”
楊姨娘臉上的笑一僵,垂在袖籠的手裡一緊,怔了一會兒,才笑道:“哎呀,糕就是那糕,配方也是從前的配方,怎的就不一樣了呢。”
蘇夕蓉一直緊張的看著蘇慕雲,此刻眼見蘇慕雲只是將那糕拿在手中把玩,並不入口,不由便暗暗著急,又覺得蘇慕雲似是話中有話。想到,那五香糕和蘇慕雲身上的衣裳,鼻尖便生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流汗了?”蘇慕雲看著蘇夕蓉驚聲問道,一邊拿了帕子想要去替蘇夕蓉拭汗。
“哎,我沒事,可能是剛才走得有點急了。”蘇夕蓉連忙擺手,不想她一擺手,蘇慕雲捏在另一隻手裡的五香糕便被她那樣一揮,“啪”的一聲打落在地上了。
不僅是如此,蘇慕雲似是站立不穩,“哎呀”一聲,身前桌案上的茶杯一翻,好巧不巧的正倒在滿滿一碟的五香糕上。
“這……”楊姨娘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一瞬間劃過數種情緒。有懊惱,有不甘,有憤憤,有驚訝,有……但轉瞬間卻是換成一種神色,“哎呀,有沒有燙到二小姐。”搶步上前,拿著啪子拍擦拭著蘇慕雲身前的水滴。
蘇夕蓉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蘇慕雲的那身衣裳,在看到水只是打溼了五香糕,並沒有弄髒蘇慕雲的衣裳時,長長的吁了口氣。眸中劃過一抹狠歷,唇角勾了抹冷冷的笑。
“好了,別大驚小怪的了。”錢氏擺了手道。
楊姨娘訕笑著點了頭,退了下去。
蘇慕雲垂頭喪氣的將桌上的那碟淋了水的糕端了起來,無奈的道:“可惜了!”
“什麼大不了的東西,”錢氏笑了道:“你喜歡,回去讓阿柳再給你做便是。”
“是啊,回去重新做過便是了,二小姐也別難過了。”楊姨娘在一側道。
“二姐姐,我們去抓蝴蝶吧。”一側的蘇夕顏急急的道:“遲了,好看的都別人抓了。”
她還小,並不理解這場撲蝶會的真正含意!對於蘇夕顏來說,這只是一場難得的遊玩。當然是要玩得盡興才罷休。
“好,好,四妹妹著急了,我們這就去抓蝴蝶。”蘇夕蓉笑著起身,對蘇慕雲道:“二姐姐,走吧。”
“好啊,走吧。”
蘇慕雲笑了應道。
花神廟前,那被一方月牙形湖水包圍著的綠地四側,嫩黃的迎春花襯著綠色的枝條在微風中輕顫像極了無數朵細小的蝶子在輕舞。月牙湖的四周,粗狀的柳樹也抽出了嫩綠的柳芽,長長的柳條垂於湖面,蕩起一陣陣清麗的漣漪。到讓人無端的便生“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感覺來。
好一派三月早春!
只是所有的美麗都只是一種表相,掩於表相下的永遠是最骯髒的叵測,其間更甚乎人心!
“二姐姐,我們去那邊吧。”蘇夕蓉指東南側人流最多的地方道,“我聽人說那邊有早前東瀛人種下的櫻花,正是開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