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娘臉上的笑一窒,好在蘇慕雲與蘇夕蓉已然走到了身前。
花神廟前,熱鬧的如同開了鍋的餃子,人擠人,人挨人的。
廟前,擺小攤的,弄雜耍的,捏泥人的……應有盡有,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好不容易穿過這片喧譁,進了廟門。
不比門外的熱鬧,門內的熱鬧卻是讓人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覺。
但見在那片春意盎然中,穿紅著綠的鶯鶯燕燕不時三五成群四六成夥的遊戲在廟內開闊的草地花叢間。
更有趕早的蝴蝶在那早春的花叢間翩翩起舞,引得無數小姐,婢女嬉笑追逐。
“二姐姐,我們拜過花神娘娘後,也去撲蝶好不好?”蘇夕顏對蘇慕雲說道。
蘇慕雲笑了應道:“好啊,我們先去拜花神娘娘吧。”
一行人說說笑笑朝大殿走去,迎面一群衣飾光鮮的護衛、婆子、婆鬟簇擁著幾位雍榮華貴的婦人走了過來。
行走在中間的那名婦人三十七、八歲的樣
婦人三十七、八歲的樣子,烏黑的頭髮梳了個京都時興的牡丹髻,戴了金鑲玉的釵簪,穿著品藍色提花褙子,面板白淨細膩,一雙眼睛卻有些黯然無光,但身上卻透著幾分沉沉威嚴。
婦人的左側是一個十七、八歲,五官清麗的年輕婦人。穿了件青綠色的素面綾綢褙子,褙子下側繡了一叢栩栩如生的蘭花。目光流轉間卻有著淡淡的得意與倨傲。引得旁人頻頻回首私議。她卻似笑非笑,落落大方地任人打量著。
中年婦人的右側是一個看起來略略年長於左側的婦人。這位婦人同樣穿了一襲杏花骨色的素面綾綢褙子。目光流轉間卻是銳利精明,目不斜視向前。緊隨於這位婦人身側的是一個面相素淡著一襲青草色褙子的瘦小婦人,婦人較之前面兩位的珠圓玉潤便顯得有些瘦弱不堪,不時的拿了帕子輕掩唇部。
再仔細看,便會發現這群婦人中還有兩位目光肆意打量來往之人的小姐,在遇上別人好奇的目光時,兩位小姐,其中一位是羞澀的低了頭,另一位則是冷冷一哼,眉目輕抬,滿臉的不屑之意。
蘇慕雲看著眼前的幾人,忖道:都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真巧了,這便全都遇上了!
那行人不用想也知道,自是餘氏及三房的媳婦和周家的二位小姐。
便在蘇慕雲思忖時,張寧馨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在看到蘇慕雲時,張寧馨的目光一頓,續而卻是略略一撩,眉目間滿是譏嘲的笑意。
“蘇慕雲!”周德萍亦看到蘇慕雲,想到在英國公府的受辱,抬腳便要上前。
“德萍。”餘氏一聲冷喝。
周德萍的腳停在原地,一臉不甘的瞪了蘇慕雲。
錢氏眉頭輕蹙,上前將蘇慕雲擋於身後,輕聲道:“你認識?”
蘇慕雲撇了撇嘴,“周子元的嫡妹。”
錢氏恍然驚醒,照說她也是見過幾面餘氏的,但因著年數久遠,又加之今日人數眾多將餘氏圍在了中間,是故,當不曾認出來。此刻聽蘇慕雲解釋後,不由道:“真是晦氣,怎的就遇上了她們。”
蘇慕雲扶了錢氏的手,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躲得遠些便是。”
錢氏點了點頭,招了蘇夕顏上前叮囑了幾句,又對一側的蘇夕蓉和楊姨娘使了個嚴歷的眼神。楊姨娘連忙給了一個諂媚的笑,不由分說的便將蘇夕蓉拽到了身側,緊跟在錢氏身邊。
蘇慕雲心底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三嫂,你便這樣放過她不成?”周德萍被餘氏喝止,不甘的對張寧馨喊道:“你忘了她上次給我們的羞辱了。”
餘氏目光陰鬱的看向張寧馨一字一句道:“今天誰要是敢若出麻煩,我就讓她掃地出門。”
餘氏的話一出,不僅是張寧馨,便是劉氏和黃氏都怔了怔。
“娘……”周德萍不甘的喊著餘氏,急得眼眶都紅了。
餘氏目光一閃,瞪了她,怒聲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敢給你哥哥和爹爹添麻煩?”
周德萍嘴巴一癟,垂頭喪氣的跟在了一側。
張寧馨使了個眼色給身側的鳳枝,鳳枝意會的點了點頭。
張寧馨便笑了上前攙著餘氏道:“娘,我們快進去上香吧,等會撲蝶大會便要開始了。”
餘氏低垂了眉眼,冷冷的哼一聲,由著張寧馨攙了進去。
大慶朝每年的花朝節都會在花神廟舉行撲蝶大會,其實便是一種變相的男女相親會。各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