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發生什麼事了?”
皇上的話柔緩下來,前一刻殺機四布,幾乎欲吞噬掉人,這一刻卻又溫暖如三月的驕陽,小亭子在這一冷一熱中,備受煎熬,不知道為何皇上會如此善變,不過此刻可沒時間深思,趕緊小心的回話。
“皇上,御醫來報,中德宮的昭容娘娘小產了。”
“什麼?”
上官曜陡的起身,一身的明黃盪出淺淺的波紋,金光閃耀。
雖然對於趙昭容肚子裡的孩子不喜,可他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沒想到竟然沒有保住,上官曜憤怒異常,不過倒還能冷靜,因為他自己的身子有用了,後面還會有血脈的。
“立刻擺駕中德宮。”
上官曜飛快的起身,人已往外面走去,小亭子一揮手領著殿門前的幾個人跟上前面明黃的身影,上官曜因為心急,也不待太監們奮好軟轎,一出殿門,腳下一惦,人已騰空而去,踏著月色,直奔中德宮而去。
小亭子和幾個太監打著燈籠,一路尾隨而去。
中德宮,安靜無比,裡裡外外的燈光,照得大殿如同白晝,寢宮隱約傳來悽婉的哭聲,傷痛欲絕。
這哭聲不是別人,正是中德宮的趙昭容,望著小產出來,血肉模糊初具雉型的胎兒,幾番哭得死去活來,侍候她的丫頭一邊哭一邊安慰她:“娘娘,你身子骨未好,千萬別哭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趙昭容哪裡理會婢女的安慰聲,看一血肉哭一聲兒,那御醫實在受不了,趕緊吩咐一側的太監拿出去,別讓娘娘看到了。
小太監領命,把死胎拿了出去,可是那昭容拼死拼活的從床上往下掙,唬得寢宮內的御醫直冒冷汗,兩三個御醫趕緊阻止她。
“娘娘還是安心養病要緊。”
他們看著這個鬧騰的女人,心中別提多鬱悶了,現在他們這項上人頭只怕不保了,還有空理她死活,皇上上了死命讓他們保住小皇子,可是這小皇子在母體內被人下了毒,哪裡還保得住啊。
正在寢宮內鬧騰不休的時候,門前,一道尖細如公雞打鳴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上官曜高大的身子快步而進,周身的冷寒,一走進來,寢宮便籠罩著一層寒氣,幾個御醫早撲通撲通的跪下來,面如死灰,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等該死。”
而大床上的趙昭容,尖叫得像被一隻抹了肚子的雞,難聽至極。
“皇上,你要為皇兒報仇啊,一定是她們動了手腳,皇上這可是您的孩子啊。”
上官曜冷眼掃過去,並不理會床上的趙昭容,踱步走到一側坐了下來,狠戾的眼瞳怒視著地上簌簌發抖的御醫:“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這種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稟皇上,娘娘是被人下了毒,一種回香毒,這只是一種香氣,並沒有多大的毒,但是對孕婦有害,孕婦吸多了,容易引起滑胎和死胎。”
其中一名御醫小心的稟報,身後的另兩名御醫點首。
碰的一聲巨響,上官曜重重的一捶身側的高几,高几應聲而碎,木屑飛揚。
“上次為什麼沒有查清?”
“稟皇上,這回香毒,最初並沒有多大的症狀,臣等上次以為娘娘是不小心驚到了胎兒,根本沒想到這竟然是中毒了。”
三名御醫中,有一人眼底寒芒一閃而過。
上官曜臉色陰沉沉的緊盯著跪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寢宮除了御醫的哀求聲,還有趙昭容的哭泣聲,因為剛剛死胎,她的身子極端的虛弱,先還有力折騰,此刻也沒多大力氣了,只能靠在軟墊上,一邊流淚。
“來人,立刻讓各宮的妃嬪過來,朕要嚴查這件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然膽毒害皇子。”
口諭一下,立刻有人到各宮傳旨,很快後宮的妃嬪都過來了,連太后娘娘都被驚動,而趕來了過來。
中德宮的大殿上,高首端坐著上官曜,下首跪了一地的妃嬪,寂靜空曠的大殿,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只到太監的一聲諾:“太后娘娘駕到。”
一道雍擁華貴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太監宮女,可顯示其不凡的地位,和無人可比的榮寵,身著上等的華衣,頭插名貴的珠釵,可是難掩垂垂老暮的事實。
高處的人一看到來人,便站了起來,緩緩沉厚的聲音響起:“兒臣見過母后。”
“嗯,”太后娘娘微點了頭,趨步走上高階,緩緩的在鳳椅上坐下來,方點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