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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思索了一會兒,乾脆放下一切去看煙花。一個小女子,心懷天下無人知,白白操心罷了。

正文 第三章

自陳弘那裡隱約打探出來,大臣對南藩的意見也並不統一。

一派吸取以往以和掩戰的教訓,堅持不同南藩親好,一派則認為大陳國力強盛,何懼一個小小藩邦,只是這幾年風雨不是甚調,糧產不高,有些內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能以和親讓宵陽王就此安分幾年,大陳也有時間好好計劃萬一時的對策。

總之矛盾多多,是和是戰,就等皇上發話。

那年院子裡的那株桂花開得出奇的好,整個王府都給籠罩在這清爽宜人的氣息裡。臨街紅樓揚起靡靡小調,更給這高爽的秋季憑添了幾分世俗的逍遙。

靜夜,月色極好,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晝。我睡不著,又有些餘熱,乾脆起來去院子裡乘涼。荷池邊一坐,涼風習習,很是舒暢。

正冥思著,忽聽到極輕微的騷動。我抬頭,見遠處皇宮方向亮起了燈火。

騷動聲逐漸響亮,火光也在往這邊靠近。我站起來,估計似有皇宮什麼事發生,驚動了禁軍。風轉勁,雲很快就把月亮遮住,大地復暗。

就那瞬間,草叢中有驚鳥飛起。我迅速裹緊披肩,低聲喝:“出來!”

只覺得後頸一涼,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連著我的驚呼一起捂在了我的喉嚨裡。身後男人溫熱身軀貼著我的後背,讓我渾身僵硬,微微發抖。

頃刻間,王府裡也鬨動起來。那名男子見機,挾著我退進房內,光上門。一片黑暗中,我清晰地聽到他急促不穩的呼吸。

王府內的侍衛和下人們湧進了宜荷院,火把明亮,卻照不進屋子。那名男子強健有力的手桎梏著我,此刻也顧及不到男女授受不親。

嬤嬤在問:“這是怎麼了?郡主和小爺都睡下了啊!”

“沒大事,王府進了賊。”

我掃身後人一眼,那雙眼睛在黑暗中卻格外明亮。我微微動了動,示意他。他卻加大了力度,低聲道:“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若說了不該說的話,我的刀不長眼睛。”

我在他掌中笑了。

他一震,鬆開了手。

我揚聲問:“若沒有事,就退下去吧!”

管家在門口應了一聲。已有侍衛搜了一圈,沒有收穫。於是眾人匆匆散去。

月亮從雲裡鑽了出來,我站在陰影裡,和這個男子對視。

我輕聲說:“你受傷了。”

他戒備地看著我。

外面一聲哨響,他的同夥找來了。他掃我一眼,彷彿有話要說,可惜我一門心思只盼打發他走,不想惹是生非。萍水相逢,各自為政。我不認為一個半夜私闖王府的男子會是值得交往之人。

我站得離他遠遠的。

一個黑衣人從視窗竄進來,畢恭畢敬地站到他身後。

這時外面又響起腳步聲,只聽睿在門外問:“姐,你還醒著嗎?”邊說邊推門。

我連喊也來不及,只見銀光一閃,一把雪花短刀已經逼著他的脖子插在旁的樑柱上。我驚呼一聲,衝過去拉過已經嚇呆的睿,緊抱在懷裡。

冷汗溼了鬢角。

男子一抬手,黑衣人急道:“爺……”

年輕男子對我一揖手,“得罪了。”對黑衣人一點頭,兩人翻身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風微動,宛如夢。

寂靜良久,睿才顫抖著問:“姐,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說,取下刀來。那把短刀造工奇特,花紋別緻,南藩的風格。那藍邊紅底的圖案,正是藩王的標誌。

我囑咐他:“今天的事別對外人說,知道嗎?”這件事還沒弄清先已掩護了那人,若因此而落人口實,實在是個麻煩。

次日,宮裡來了訊息,說是昨日南藩使者下榻的別館進了賊,攪攘到半夜。其中必然有內情,但我沒有機會知道。

又過三日,皇宮下了聖旨,封定安王四女陳婉為平寧公主,賜婚宵陽王忻統。

訊息傳到宜荷院的時候我正搖著扇子扇去今年最後一絲暑氣,睿和幾個丫鬟正忙著在桂樹下拾桂花,我答應他做桂花糕。天空碧藍如洗,有片落葉飄到我的琴上。

我沉思良久。我並沒有想通。

那把短刀還給我收在匣子內,刀刃幽藍,餵了劇毒。夜深人靜時會取出來看看,再想和那人的幾次相遇,嘴邊總忍不住浮起苦笑。

二孃的院子裡,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