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從西藏出來,我就應《喀什日報》社總編輯安維崗先生的邀請,準備到這座神秘的南疆名城去。
因為路費沒帶夠,我被困在烏魯木齊火車站旁邊的鐵東旅社一個月。旅社老闆是鐵路職工,與老闆娘一樣都是山東人,我們就認了老鄉。老闆娘是個五十多歲的姨母,矮矮胖胖的,嘴裡好像有一顆金牙,也許沒有,記不清了。老闆則是一個又瘦又黑的小個子男人,愛笑但不大愛說話,大概是姓張。要說他是山東人,誰都會以為他是吹牛皮。他與老闆娘合作,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長得都不錯。尤其是女兒,簡直就不是他們生的。大花眼睛,很水靈,已經在火車站上班了。
老闆娘不但先讓我欠著住宿費,還安慰我說,你是我們旅社住進來的高階大人物。記者,多大的學問呀,能住我們這寒酸小店,真是蓬壁生輝。我聽了很害羞,沒想到他們會從這樣的角度看問題。這對我淺薄的人生增加了一份閱歷。儘管老闆娘與她的女兒(兒子們在鄯善與紅柳園火車站工作)很熱情,每天讓我與他們一塊兒吃飯,可我那時太靦腆,哪好意思相擾呢。
我每天等老安的匯款,沒事就去火車站轉悠。那時的烏魯木齊火車站有一座市場,很大,三層,賣啥子的都有。
我在一家山東面館吃麵時,與老闆娘聊天。(真是很奇怪,我遇見的幾乎都是老闆娘,而且都有一個女兒在幫忙)聽說我是記者,就讓我幫她們寫個店牌。我暗自慶幸,小時候跟爺爺學寫字,很吃了幾年苦頭,沒想到在這兒用上了。老闆娘的女兒找來了墨汁與毛筆,我就寫了四個大字:精廉飯館。每個字都有烤全羊那麼大,把她們震住了。老闆娘說,你就天天來吃麵吧,免費。一直到單位給你寄路費來。
也是在這個小麵館裡,我認識了一位烏茲別克姑娘。我那時已經等錢等了二十多天,還沒見來,心裡就很落魄。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