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卓蟋在外頭作成作福時,跟在身旁狗仗人勢的兩隻狗奴才,別說是整個卓家莊的其它奴僕或釀酒工不喜歡他們,就連街坊鄰居對他們兩人,也是敬而遠之,能不碰頭就別碰頭。
如今看到他們對一對老夫婦大吼小叫,不消說,應該又是在欺凌老弱,幹些喪盡天良的壞事。
“你們在幹什麼啊?”她嚴聲問道,一雙鳳眼如針般細銳。
“報告菊姑娘,這兩個老傢伙根本就是存心上門來找碴,幾天前跟咱們莊裡買的十罈女兒紅,說要給家裡的孫女兒辦嫁妝,可卻在幾天後的現在,把十壇酒全都運回咱們這來,說其中兩壇比其它的顏色還要淡,味道也不對,硬栽贓是咱們摻水的,‘這日子都過了兩天才要爭,你說這怎會食理嘛!”鍾六說得頭頭是道,還一臉受盡委屈的嘴臉。
“就是啊,當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童是無欺,如今說酒出了問題,誰能讓他們平白無故再換兩壇酒啊!”柳七一臉哭相,彷彿是被那兩名老人家,欺負得多麼嚴重似的。
這兩張舌燦蓮花的嘴,淨是挑對自個兒有利的說,一旁的老人家只有哭喪著臉,半點駁斥的機會也沒有。
“所以我說菊姑娘啊……
“夠了,你講得也夠多了吧,我想聽聽這位老人家的意見。一她馬上阻止針六再往下說,憑兩人那急欲撇清的驚樣,顯然是作賊心虛,心裡有鬼。
老先生看來年約七十,頭髮花白,兩眼看來有些昏花,他瞞冊地來到迎菊跟前,打個揖後,才緩緩說法“這位小姑娘您好,我姓馮,住在前頭的風雲村,前些日子跟卓家莊買了十壇酒,準備給最小的孫女兒辦嫁妝,哪曉得在宴請賓客時,卻發現中間有兩壇酒的味道不對,嗯……是有幾位喝出味道似乎淡薄了些,大夥兒也輪流地嚐了下味道後,發現還真是有摻水的感覺,所以我才來要求,換個兩壇給我們,不過如此而已。”
“為何在經過兩天後,您才把酒給拿來換呢?”
“鳳雲村離此有四十多里路,就靠我們兩老推著拖車,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要不是兒子媳婦都不在了,只剩下這唯一孫女兒,我們也犯不著這麼辛苦啊,在咱們村裡,聽說在嫁娶當天若沒個好兆頭,將來嫁出去就不會好命,我們也是在跟村人商量後,才決定非得走這趟路不可。”馮老頭長吁短嘆,一旁的老伴更是淚眼相伴,無語問蒼天。
迎菊將馮老頭的話在腦中過濾了會,接著又問道:“那又為何在當初點收時,不做抽檢,若我記得沒錯的話,在買酒的同時,是容許您做這項功夫的,您要是喪失了自個兒的權利,事後就不能再有任何的異議,您明白嗎?”
“有呀,我就是有要做抽檢,可……可這兩人就只讓我抽檢他指定的那幾壇,其餘的都說不準,當時……我急著趕緊把酒給帶回去,也就應了他們的要求,誰知道……”
“誰知道你這死老頭胡說八道,誰不准你去抽檢其它的了,滿口謊言,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鍾六一臉兇相,隨手拿起一旁扁擔,就要打向馮老頭。
“我人在此你們就敢這麼囂張,我要不在,你不拿刀子砍人了!”迎菊杏眼國睦,冷冷的說:“你們家那不中用的卓蟋,我都敢打得他跪地求饒,信不信我也有辦法將你們的腦袋瓜給割下來。”
鍾六柳七嚇得跪在地上,把頭磕得震山響,不停喊冤,“這老頭滿嘴的胡說八道,我們就是跟天借了膽,也不敢在酒裡摻水加料啊!”;
“要是沒那狗膽,你們為何不讓馮老伯抽檢他想要抽檢的那幾壇呢?”迎菊搶過扁擔,一臉興師問罪。
“那是因為……那些都是在幹隆二十五年間,精釀的上好女兒紅,是有信譽品質保證的,他這樣一抽檢,不是擺明了侮辱這酒的名聲嗎?”柳七不但不思過,還振振有詞反駁。
“我看你才滿嘴的胡說八道,傳令下去,將酒坊內,所有在幹隆二十五年間釀製的女兒紅,通通給我搬到後院的廣場上,我要…一抽檢。”迎菊做事斬釘截鐵,並且採取速戰速決態勢。
“不行啊,菊姑娘,那些……都已經封了缸,你這樣一抽檢,那我們還賣給誰呀?”鍾六早已臉色慘白,嚇得褲襠裡都要嚇出尿來。
“封了缸就不能拆缸嗎?你把我當成是三歲小孩,還是不懂這行規矩的門外漢?”她朝兩人各踢一腳,瑞得他們像陀螺似的滾到一旁。“還不快去!”
“那……那該不該問奔雷旗主的意見啊?”鍾六不怕死,想盡辦法將奔雷託這王牌亮出來,看能不能稍稍嚇阻迎菊那堅決的心意。“